龚大的妻子最终还是很细心的将自家的田契给收了起来,藏得十分隐蔽而珍重。
而龚大也没有在继续对自己的妻子做什么,倒不是他放弃了什么,而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龚仁,龚毅!”龚大叫着自己两个儿子的名字,他两个儿子的名字是他最自豪的事情,因为那是他妻子给孩子起的,“快点出来了,跟着你们的老爹我去劳作了,咱们最近会很忙的!”
妻子恰恰在这个时候也藏好了田契走了出来,看着父子三人,也是一脸的笑容,在两个孩子促狭的眼光之中,一脸笑容的给丈夫将衣服整理好,然后轻声的说道,“你们先去,稍后奴家做好饭,就会给你们送过去。”
“你知道在哪里么?”龚大现在也是一脸的宠溺,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当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之后,他们就会非常的踏实。
“奴可是看了田契的,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位置,但是能找到你们的!”妻子笑的也十分开朗,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丈夫的胸膛,“哎呀,你快点走吧,晚了小心别人把咱们的田地占了,那可是上好的良田啊!”
龚大装作凶狠的大怒,“他们敢!你丈夫可是鼎鼎大名的南阳义卒!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孩子们也被自己父亲这个样子逗笑了,大家都十分的开心,仿佛初生的朝阳一般,充满了希望。
今日的南阳,重新换发了生机,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百姓,今天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就连那些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只是孤单单一个人的那些百姓,今日都会有人专门来照顾他们。
南阳的世家,都蛰伏了起来,南阳的世家子,也都缩了起来,虽然看着还是那么的傲气,但是却是不敢再和之前一样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了。
街面上往返不停的巡城士卒,在告诉着每一个南阳人,现在,变天了!
而让南阳郡的百姓为之兴奋的,不仅仅是因为分到自己手中的田亩地契,还有那蜂拥而至的车队!
百姓们很少有识字的,但是百姓们对于这些来到南阳郡的车队更是很少又不认识的。
“龚大,那是荆州的商队吧!”黄奎也带着家中的娃娃来到了田地里,在努力的除草,看到那只从身边走过的车队之后,朝着一旁同样埋头干活的龚大问道,“领头的那个,怎么看都像是庞家的管事。”
龚大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然后眯着眼睛看过去,慢慢点了点头,“是庞家的管事,荆州居然又有商队来了?”
“想来是知道了南阳安定了,那些大世家的本事,总是那么的让人惊异!”黄奎对此也是一脸的羡慕,就连他们都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南阳郡城就这么平静了下来,而远在襄阳的庞家商队,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过来。
“莫要多说了,想那些都没有什么用处。”易伯虽然年岁最大,但是却是只有他一人出来除草,还是龚大家的龚仁和黄奎家的小儿子都在那边帮他才没让他太过于劳累。
易伯不但是长者,更是南阳义卒的首领,他说一句话,黄奎和龚大自然不敢反驳,继续低下头开始干了起来,就如易伯所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田亩上的野草除尽,然后尽快种上粮食。
据郡守府的人说,种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今晚就能到,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夜晚来临之前,将田亩上的野草全都清除干净。
千万不要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野草可不是说随手一拔就能清理好的,这些野草虽然根须埋得不深,但是各个都很坚固,若是一个不注意就会将根须留在土里,而再之后就会用更快的速度生长起来,这是极为恐怕的一件事情。
而将野草连根拔起之后也不是说就可以结束了,拔出野草的同时,那些草籽也会随着野草的拔出而掉落下去,若是不将它们都清理掉的话,那么用不了几天,那些洒落的草籽就会变成野草重新生长起来。
“哎哎哎,刚刚我家那崽子去家里给某拿吃食,你猜他看见了什么?”一个庄稼汉子突然大叫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引了过去。
一个和他相熟的乡邻还打趣的说道,“看到了你婆娘去找野汉子了么?哈哈哈哈”
一群刚刚还踏实苦干的百姓顿时发出友善的大笑声。
“去去,少给爷们耍贫嘴,小心老子抽你!”刚刚大喊大叫的汉子啐了那人一口,没好气儿的骂道,“刚刚我那崽子回来说,城里面的各个店铺都已经开门了!”
“哎,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店铺开门怎么了,昨天晚上赵家的铺子就已经挂出来了迎客的牌子,只不过里面没什么好物件,莫说其他,便是粮食,哪怕是去年的陈粮,都百多大钱,买不起啊!”
“呸,老子当然知道你买不起,能不能听老子把话讲完!”汉子再度啐了一口,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回去看看,满城的商铺都开门了,而且粮铺里出现了新粮!价格也不亏,只要十来个大钱就行!”
“嘶...”一阵阵吸凉气的声音从他身边传了出来,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吴老汉,你说的可是真的?”另一个庄稼汉子惊叫起来,若是粮铺里有了粮食,新粮十多个大钱的话,那么买陈粮的话,他家里的那些钱财应该能够让他们一家度过去这个难关。
“就是,吴老汉,这个事情可不能开玩笑,若是假的,老子就去当你婆娘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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