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臣非臣,朝非朝,也罢,尔等就此卸任,离了朝歌吧,或许这朝歌不日便要被攻破了。”纣王声声叹息。
虽然不知道那周吴王已经攻至何处,但想来,应该是离朝歌不会太远了吧。
而纣王此话一出,殿上众臣却不曾有丝毫的喜悦与解脱,反而更加恐惧,口中连忙道出:“臣等愿与朝歌共存亡,绝不敢有丝毫退却之心。”
他们只以为,这纣王是来考验他们的忠诚,变着方儿的想要找到借口杀死自己等人。
毕竟,纣王暴君的定位已经在他们心中定下,即便此刻再如何解释,终究也是无用,反而让诸臣恐惧。
纣王望着他们恐惧匍匐的模样,久久不言,终究还是没在搭理他们,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或许说什么也都无用,眼前的这些个臣子对自己只有恐惧,并无忠心。
或许他们之前有过忠心吧,但最后都已经被恐惧所覆盖。
至于那些真正忠心的大臣,早已经身死,亦或者有武成王,已经背叛。
“来人!”
不再搭理这些大臣,任由他们匍匐在殿上,纣王唤了士兵来。
只是,这一唤,却是让殿上臣子更加惊恐,只以为他是唤人来拿下他们。
甚至,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身下浮现一滩水泽,骚臭之气四散,却又匍匐其中,颤抖着身躯不敢轻动。
纣王坐在龙椅上,瞧着如此一幕也是皱了皱眉头,自己在他们心中,究竟是种下了怎样残暴影子,才会使他们如此惧怕自己?
“末将在!”
殿外,有一人身穿银色战甲,跨步上殿,跪立在龙德殿前,即便一旁骚臭之气传来,他也未有丝毫反应,只将双拳抱起,参拜纣王。
“嗯,霄统领,你且起身,如今九州战况如何,且与孤王仔细道来。”纣王点头,将那银甲男子唤起,如此说道。
这银甲男子乃是朝歌护卫军的统领,名叫霄汉,武力强横,有以一低百之勇。
“禀大王,如今九州,整个北方被神秘大阵所笼罩,进去查探之人再不曾出来,全然不知是何情况,西方有周吴王伯邑考一路东来,今已斩了求仙归来,镇守穿云关的二皇子殷蛟,怕是如今正往临潼关来,离朝歌只相隔最后一个潼关,还请大王早做定夺。”
霄汉的目色满是凝重,西岐大军根本无人能挡,怕是这最后两关也根本不需要数日便可攻破。
“另外,东边姜文焕倒是依然被陈桐阻挡,可南方鄂顺却得黄飞虎等人相助,一路北上,亦是攻破了不少关卡。”霄汉再道。
纣王沉默片刻,这九州江山,他知道自己是保不住的,自己也已经不再适合做这个人皇。
只是北方被仙家阵法笼罩?
那群仙人又想做什么事情?
“我朝歌还有多少兵马?”纣王问道。
“禀大王,朝歌尚有精兵四十万。”
原本,北方被纣王当做屯兵之地,却不料那负责屯兵的“国丈”只是戴着国丈的名头而已,根本不曾有国丈之实。
且,苏护已经带着自己养起的大军背叛,只不过如今北方被仙家阵法所笼罩,却是不知道情况如何。
“好,霄汉听令,速速调来四十万大军,随孤王出征,孤王要亲征潼关,与那周吴王做个了断。”纣王一声令下,目色充满威严。
至于为何是亲征潼关而非临潼关,纣王觉得,以西岐实力,等自己带着四十万大军到了临潼关下,怕是那临潼关早已归属了西岐,倒不如守在潼关,静待西岐大军来。
“诺!”
霄汉退却,前去调动大军,至于纣王,瞧了瞧殿上依然匍匐的众臣,叹息一声,便带着九尾狐离去。
许久,殿上众人才抬头,见前方已经没有了纣王踪影,这才如释重负,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出了大殿。
“你们说,大王是真的变好了吗?”
一个下大夫,问出了众人心中所问,却并没有一人敢答,只是快速离宫,逃离了这个炼狱。
……
周营。
一名斥候将费仲尤浑二人所述情报尽数报与伯邑考,却见得,伯邑考面前露出有趣笑容。
“看来准提的道法终于失效了吗,只是如此一来,纣王恢复神智,只怕这费仲尤浑二人是要凶多吉少了。”
“也罢,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便就死了吧。”想起妲己梦境中,二人那令人厌恶的嘴脸,伯邑考对于他们的生死,也并不是那般在意,甚至即便纣王不杀他们,最终落在伯邑考手上,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难不成,伯邑考他还要留着两个奸佞大臣任用不成?
此刻,周军已离临潼关不远,最多明日,可至临潼关前,对临潼关挥刀。
只是,正当伯邑考挥退斥候,准备与妲己出了帅营,命大军撤营进军之时,忽有二人出现在营中。
即便是伯邑考夫妇如今身为大罗金仙巅峰之境,甚至伯邑考梦境大道已至准圣巅峰,却也丝毫不曾察觉出,这二人究竟如何出现,就仿佛凭空而来。
浩然大帝带着丝丝笑意,将手一挥,整个帅营顷刻之间被道法所笼罩,任营中发生何事,也绝不会有任何声响传至帐外。
甚至就连天道,此刻也暂时查探不到帐中情况。
伯邑考皱了皱眉头,挡在妲己身前,警惕的望着二人,问道:“二位乃是何人?”
在这洪荒中,能在如今的自己眼前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凭空出现,恐怕唯有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