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年轻人,天天追着他打。

还有人说他之所以成为魔尊,是因为偷偷捉了沈留胭双修,夺了她近百年的修为,更有人说,沈留胭看上了一个魔头,故意去乌道涯撩司渊等等等等的一干fēng_liú韵事。

全天下都知道无极仙宗和他有仇。

当年他们的大长老三长老五长老……等等十几个长老包括新任掌门把他围在乌道涯,用那副他当了负心汉的吃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后来传出去,就成了司渊魔尊强抢无极仙宗的女修,长老们忍不住了才追着司渊打了三天三夜,倒了十座宫殿。

实际上,这些人来欺负他简直是丧尽天良毫无理由。

双方打了个昏天黑地,事后他们这些混球就扔下一句“看你不爽”走了。

差点儿没让他郁闷死。

所以……

最讨厌无极仙宗不接受反驳,最讨厌沈留胭不接受反驳。

那些个说自己崇拜沈留胭的,说自己逼着人家和他没羞没臊双修的,还有说沈留胭看上她的,全都特么瞎。

无极仙宗那群牲口,全都是几百年来他最讨厌的人。

因为他是一个善良的大魔头就欺负他,无极仙宗的人,最是让人讨厌。

所以看到沈留胭留下来的那枚避雷符,他一时间什么“道貌岸然”,什么“沽名钓誉”,什么“收买人心”,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全部想起来,在心里把沈留胭黑了个彻底。

都是一群什么牲口,呸!

绕是心里把沈留胭和无极仙宗骂了个底朝天,上下五千年连带着一起问候了个遍,但是为了自己即将到来的雷劫和自己的小命,还是没骨气地收下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要问候一下这枚符咒,要把它抡在地上先扭一扭再踩一踩。

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花孔雀司渊魔尊“哼”了一声,身上原本产生的那种血脉偾张的感觉是那道避雷符打入体内的造成的,所以实际上他只是受了些小伤,给自己喂了一枚丹药,他才有时间回顾自己短短几天的遭遇。

原来人的一生还可以这般大起大落。

祁杳意识飘远了些,这些年来打打杀杀的日子突然过去了,他居然有些不太适应。

自己现在只是小小的结丹期修士,和以前的自己简直是天壤之别,修为没有了,以前暗藏在自己身边的杀机也没有了,一下子从高压状态解脱,他才知道,原来的自己竟然是那么担惊受怕地活着。

是的,担惊受怕。

漫长的修行之路,他一路上能走到司渊魔尊,成为魔界至尊这一地位,其实最开始只是想活着。

后来把简单的活着变成了不受欺负地活着,再然后是有尊严地活着,然后是有意义地活着。

下一步是怎么活着,他还没有想好,就已经被人绞杀了。

报仇什么的他也想过,但是现在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全盛时期的他可以杀了那些人,现在的他不行。

全盛时期的他可以和他们叫板,现在不行。

他知道修真界有些人不磊落不光明,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那么不光明不磊落。

那个天剑宗宗主闻潮苑,大概只是一个棋子,他也许只是被人利用,最让人值得提防的,是那个真正杀了闻潮苑儿子闻恒的人,那个人把尸体丢到乌道涯,故意诬陷给他,激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也许他混迹在那些来讨伐他的那些修士里,在他不备之时让他全然落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阴谋诡计在有些时候可是坑人的利器。

祁杳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要把他压垮,让人没办法呼吸。

他的金丹,他的重生,沈留胭,都让他忧心,都让他觉得迷雾重重。

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处,识海里蛰伏的那枚避雷符,蕴含了强大的力量,几乎可以为他挡下十五道雷。

沈留胭那个女人图什么?

船上的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蝼蚁,即便是出手帮助,也不一定是送这么贵的礼物。

十五道雷,那是多么吸引人的东西。

和祁杳这样的修炼变态不一样,要知道一个修士的雷劫,即使到达结丹期,也会是八道,十二道,最多也就十八道,而祁杳清楚地知道,他的雷劫,会成倍累加,二十八道,三十二道都是寻常事,如果他运气不太好,也许会因为自己灵魂的强度产生变故。

所以避免十五道雷的馈赠对于先现在的祁杳来说还是很珍贵的。

但是……

即使这样,也不能改变他对于沈留胭这个疯女人的讨厌。

祁杳忿忿不平地躺倒在床上。

现在他还只是一个结丹期的小渣渣(魔尊的自卑),再讨厌沈留胭,也还需要借着沈留胭的力量,也需要依靠她。

他闭上眼睛,没多久,眼前不知怎的就出现了一片竹林。

他怔愣了一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听见竹林深处传来声响。

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朝前走,朝着竹林深处走去,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影影绰绰,在竹林深处舞剑。

那是一个女子。

剑花十分漂亮,剑法也很精妙,舞剑的那只手白皙细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她手腕灵活,身姿飘逸曼妙,侧脸的弧度很是好看,但是无论如何他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正脸。

也许是他走路的声音惊扰了她,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

祁杳以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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