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李伟才背起手往楼下走,心里还在揣摩那位白衣了是贵客,那自然就是贵客了,但是今天这位却有点特殊。以往有客人来管委会,比如说是顾宪坤、陈龙、或者是龙美心、崔恩熙,这些人也绝对算是贵客了,但小曾主任招待起来就很随意,有什么拿什么,很多时候就是一杯清茶而已,从来都没有说是还要特意去准备什么东西。
而今天却吩咐自己去准备东西,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位贵客,确实是贵客,但和小曾主任的关系却不是那么深,所以小曾主任才需要刻意地去客气。
李伟才做了许多年迎来送往的工作,天天琢磨的就是这里面的道道,心里就对今天的这个事有了大概的判断。
不过,他猜对了一部分,但也错了一部分。曾毅确实是在客气,但他跟白衣美女的关系,却非李伟才想的那样只是泛泛之交。
“有两年都没有联系了吧!”曾毅把水放在白衣美女面前,然后坐在了对面,笑道:“这次到南江,是准备常住了?”
白衣美女点了点头,道:“我的工作,现在调到了南江省中医院!”
“挺好!”曾毅也是点着头,道:“咱们这帮老同学,毕业之后依旧从事中医工作的,怕是不多了!”
“不过你弃医从政,确实让我很吃惊,太可惜了!”白衣美女看着曾毅,“要不是偶然遇到了范万勤,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
曾毅想着也就是范万勤这个老好人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冰凌,自从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联系本来就少了,再加上王彪的刻意捣乱,曾毅跟同学们的联系慢慢就丢失了,王彪的目的就是要孤立曾毅,自然不可能把曾毅的情况告诉大家。
“没想到兜来转去,大家最后又都聚到南江来了!”曾毅笑了笑,现在一算,当年班上二十多个同学,眼下在南江省的,就有自己、冰凌、王彪、鲁玉龙,而且范万勤和他女朋友,也很快要到南云医学院参加工作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可以说这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也可以说是一种缘分。
冰凌恬淡笑着,“说说你吧,你怎么突然从政了呢?”
曾毅苦笑摇头,“这说来话长了,可以说是阴差阳错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慢慢聊!”
冰凌看曾毅不想说,也就不多问,点头道:“以后大家都在南江工作,见面的机会肯定很多。同学一场,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一定得让我知道。”
“那是自然!”曾毅笑着,起身到办公室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道:“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
冰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包最里面的那个夹层中,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虽然曾毅嘴上说得如此敞快,但今天如果不是自己鼓足勇气到这里来,曾毅怕是永远都不会联系自己的。曾毅如今入了仕,对于自己父亲冰寒柏到南江担任省委***的事,曾毅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也没有因此就联系过自己一次。
冰凌至今仍然记得曾毅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这样的公主,认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应该无条件地喜欢你,任你支配训斥,你可以这样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天底下的男人,却不都是为你这样的公主而生而活的!”
丢下这句话之后,曾毅就从学校消失了,直至毕业,曾毅也没有再露面,毕业证都是让人代领的。
当时冰凌很生气,曾毅的拒绝让高傲惯了的她觉得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为此还做了一些很幼稚的事情。但时隔两年,当她再从范万勤那里得知曾毅的下落时,却发现自己对曾毅没有丝毫的恨意,反倒是有一些压抑不住的思念,鬼使神差地就到白阳高新园区来了。
“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挺开心的!”冰凌笑了笑,心中有些莫名的苦涩。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建议我毕业之后入仕,我拒绝了,谁知世事难料,最后我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曾毅呵呵一笑,“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
冰凌就有点心潮起伏,觉得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曾毅的这句话,无疑是在说他已经不再记恨当年的事情了,这让冰凌多年的心结终于打开。
当年冰凌可是把曾毅折腾得不轻,她喜欢曾毅,就觉得曾毅也应该喜欢自己,而喜欢自己,就应该听自己。曾毅只要往她面前一站,她的嘴就从来都不停歇,会不断告诉曾毅应该怎么站、怎么坐、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才会显得自己有修养、有身份。尤其是跟她自己圈内的那些朋友见面时,她还要求曾毅必须按照自己的话讲,说曾毅是某大集团总裁的儿子,事业有成,又年少多金,诸如此类,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圈内丢了面子。
曾毅刚开始只是觉得冰凌这个人有些盛气凌人罢了,可能是由于家世的原因,导致她从小习惯了用命令式的口吻跟别人对话,但人并不坏。可后来这么一整,曾毅就受不了了,凭什么为了配合你的面子,我就要连自己的老子都得换人,当下直接甩手走人了。
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但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了,再揪着当年少气盛时的事情不放,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就连曾毅本人,也觉得两人当年之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幼稚可笑。
冰凌聊了一会,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一听,就不好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