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烦够了就开始睡觉的吴卫被外面的哭声吵醒了。
“求求你们,行行好,把我的女儿带出去找个活路吧!”一个虚弱又带着绝望的妇女的声音在哭求。
“不行!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谁知道她有没有病?
我们可不想被感染!”这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好像是用袖子捂住了嘴巴。
吴卫掀起帘子,就看到车队最前面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跪在地上。
夏远归赶着马车伸着脖子在往前瞧。
最前面的那个红姐已经站在了地上,用袖子捂着脸看着那娘俩。
吴卫跳下马车几步跑到红姐面前看着她:“怪可怜的,就收留一下吧。我有可以治病的方子。”
吴卫的话音刚落下,那个妇人就跪着走到吴卫面前拉着他的衣角哭。
“神医啊,求求去救救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都快死光了。”妇人脸上的悲怆让吴卫动容,他见过白将军军营里面被病夺走的生命。
自然也知道妇人说的情况肯定是事实。
“没看出来你还有悲天悯人的心肠?
难怪你一路上没有被感染,把方子交出来。”红姐直接威胁的瞪着吴卫。
吴卫毫无畏惧的看着红姐的眼睛:“你要方子做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要被感染的话已经感染了。
没有感染的人就是有抗体的人就再不会被感染。”
红姐双眼微眯的看着吴卫不懂他的意思。
“我的方子必须是我看到病人根据情况开药,没有统一的方子。”吴卫只好骗她,他和妇人说自己有方子不过是想借带着救人的目的离开红姐。
以吴卫对红姐的了解她肯定不会跟着一起去的,到时候吴卫就趁机逃走。
“我真的是低估了你,深藏不露啊。”红姐微微笑着,转身示意自己的丫头把那妇人和她女儿带着,往她们所住的村庄赶去。
走了很久,经过了有是个村庄,看到的大多数情景都一样。
村庄的房子基本上都被烧了,不是打仗造成的,而是附近还活着的村民做的。
很多村民都是全家得病前后死去,其他人就他们放在自己家里火葬了。
天气太热,尸体腐烂的快,而且有人说这样处理尸体病就不会再传染了。
一个村庄基本上只剩一两户的房子还在,但人已经和其他幸存的人集中生活。
那个妇人当初就是带着女儿这么一路走,一路哭着走过来的。
现在再回头走还是会触景伤情。
而且现在那些幸存的人面临的问题不是病痛,而是温饱问题。
大多数活着的人都在四处找吃的,吴卫路上也看到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车队。
但是吴卫自己什么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马车很快就过去了。
扬起的尘土让吴卫看不清那些瘦弱的身形。
那一刻,吴卫才真正的体会到生活在最底层的子民活的多么的不容易。
天灾人祸无论哪一个原因,都可以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时代什么都很落后,而且他自己也是最底层的一员,除了同情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马车跑了大半天才到那妇人所在的村庄,这边应该是刚被传染不多长时间。
村庄的茅草房都还好好的,只是很多人都在自己家里,远远的就听到剧烈的咳嗦声。
吴卫对于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很多人就在这样的咳嗦声中慢慢把自己熬死。
那妇人带着小女孩坐在班车上看到熟悉的家乡,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红姐在离村子还有一百多米的时间就停下马车,她让那妇人带着吴卫进村去看情况。
吴卫就等着她说这话呢,跳下马车就拉着夏远归往村子里跑。
看到第一户人家四个人都在院子里坐着,好奇的看着那走了又回来的妇人和小女孩。
“张大嫂,我找到救星了,让这个神医给你们治病。”后面跟着的妇人激动的冲着院子里的人喊。
院子里的人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起跪在地上就冲吴卫和夏远归磕头。
吴卫赶紧去扶起他们:“不要这样客气,我不是神医,只是看别人治病的时候,记住了一些药名。”
吴卫用在白将军大营里跟着那个老军医后面学的皮毛,帮几个人看了看情况。
十几天自然是学不到什么的,但是吴卫记住了老中医经常开的药方。
死马当活马医,他说了几种药名,而这些村民很为难的看着吴卫。
他们一没有钱买吴卫说的药,第二也没有办法弄到那些药。
吴卫这才想起这些人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钱买药?
被沉重的现实击垮的吴卫无奈的看着夏远归。
“要不我先出去看看能不能挖一些回来?”夏远归试探的问。
吴卫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只是,当吴卫看到一眼望去都是平地的四周,那些树和草还是那样萎靡的样子,他就知道希望不大。
就在吴卫还在想办法怎么救治这些人的时候,红姐带着她的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
吴卫本来想问问红姐车上有没有带药,结果他就看到红姐的两个小丫头,身手敏捷的从自己腰间拿出软剑。
眨眼睛,除了吴卫和夏远归其他的几个人被抹了脖子。
两个小丫头脚尖点地快速的移动到村子里,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