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独自在北境的时候,基本上算个好人,他除了敲打弟子徐阶之外,对别人都算客气,他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了,修路那事不算,都是金焕干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如果一定说有,那也是手下徐阶这些人,识人不明,让奸佞小人钻了空子,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反正他王岳干净的像秋天的芦花。
至于朱厚熜呢,这货在通常情况下,也是个深沉内敛的皇帝,他更喜欢高高在上,俯视苍生,任凭手下人斗得你死我活,然后他再出面,继续折腾得生不如死,至于谁生谁死,全看他的心情。总而言之,这货就是这么个坑人的玩意。
当然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两个人独自做事,他们一旦凑在一起,这可就不好说了……王岳从北境返回京城。
大张旗鼓,尤其是那些战马,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几乎所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战马,枣红色的,青葱色的,白的,黄的,黑的,花的……数着数着,就迷糊了。
怎么会这么多啊?
这就是抚远伯的战功啊!
还真是了不起!
在铁一般的现实面前,即便最厌恶王岳的,也不能蒙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尤其是进入长城之后,更是引来了无数的追随着,他们拍着巴掌,跳着笑着,一口气走出十几里,然后才返回村子,跟那些老人讲述,说他们看到了何等壮观景象!
王岳半点都不在乎,真的,他早就见惯了,有什么啊!
咱一直是这么优秀的!
“夫人,还不错吧!为夫还不算差吧?”
孙毓忍不住轻笑,“老爷当然是厉害了,天下敬仰,文武双全,战无不胜,妾身能嫁给老爷,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岳认真听了半天,突然摇摇头,“假,没有拍到好地方,不能做到浑然天成,还要努力才行!”
“呸!”
孙毓忍不了了,狠狠戳了王岳脑门,“都要当爹的人了,给你儿子做个好榜样吧!”
“当爹?”
王岳愣了片刻,突然大喜过望,“真的?你真的怀上了?”
孙毓哼了一声,“都大半年了,你要是胆子再大点,没准都生下来了!”
又被夫人嘲笑了,王岳却不在乎。
“好饭不怕晚,这次回京啊,我一定要给你找最好的太医高手,你就放心养胎吧!我们王家总算后继有人了!哈哈哈!”
王岳岂止是大喜过望,简直有点得意忘形了。
“大人,陛下来了。”
“管他谁呢!等我回京再说!”
“是陛下,陛下要见您!”
“没空,我还要陪夫人呢!”
孙毓听清楚了,她急忙伸手戳王岳。
“老爷,是陛下!陛下来了!”
还是夫人的话管用,王岳这下子才清醒过来,朱厚熜干什么来了啊?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回京再说,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夫人啊,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来。”
王岳晃晃悠悠,来见朱厚熜。
君臣一别数月,终于又见面了。
朱厚熜显得十分热情,而王岳则是兴趣缺缺,甚至打起了哈气。
“你丫的轻慢天子,朕早晚要治你的罪!”
王岳无奈,“陛下,臣都这么大了,好不容易成亲了,媳妇又怀上了,陛下要给臣点时间啊!您看能不能放个产假?让臣多陪夫人一些时间?”
朱厚熜冷哼道“小富贵,要是你自己生孩子,朕过来给你当稳婆,怎么样?”
一句话,直接把王岳弄趴下了,还是你狠!
“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难道是孔家的事情?臣不是说了吗,让他置换土地,去北境当圣人去,这不就解决了!”
朱厚熜冷哼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啊?内阁让地方官吏去办,结果地方官吏推说怕激起民变,不敢动手。让都察院派人,结果宁可辞官,也不愿意动圣人世家。”
朱厚熜无奈苦笑,“王岳,有时候朕都觉得,当皇帝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当衍圣公呢!任凭朝代更迭兴衰,什么都不用怕,永远享受荣华富贵,你说气不气?”
王岳哂笑,“事到如今,孔家也就剩下一张纸糊的老虎皮了,让臣去戳破就是了!”
听到王岳要去,朱厚熜先是一喜,说到底,小富贵还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只不过他不那么舍得王岳去。
“朕很需要一支完全听话的人马,他们要比锦衣卫还能打,要比东厂还可靠,朕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打折扣。”
“还有,对内能监察百官,了解天下动向,对外呢,能上阵杀敌,所向睥睨,无往不利……”
朱厚熜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要求,一言以蔽之,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什么都能干,还要什么都能干得好!
“陛下,那个要不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毕竟这么多的要求,就算是天兵天将,怕是也做不到啊!”
“那就要努力!”朱厚熜不客气道:“这回你给朕送的战马,朕十分满意,朕打算新组建一支兵马。恢复腾骧四卫这种事情,朕是不打算做的。他们没能保护了先帝,就没法保护朕。朕需要更靠的!”
朱厚熜靠着太师椅,翘着二郎腿。
“行了,小富贵,快给朕出个主意吧!”
王岳眼珠上翻,很想啐他一口。
你这要求,简直堪比五彩斑斓的黑!
你让我怎么做到!
“陛下,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