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爹满上!”
郭勋持着酒杯,满脸油光,喜不自禁。三个儿子环绕,丫头在对面坐着,一家人齐聚,这顿饭越吃越高兴。
郭勋抹了一把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道:“王岳竖子而已,徐光祚……他没准还不如王岳,敢跟我比赛练兵,真是自取其辱啊!”
郭家三个儿子连忙点头,“老爹说的是,这一次您老就要大显身手,一鸣惊人了?”
郭勋连连点头,“说到底啊,咱们武人,还要能打仗,打大胜仗,这样才能站稳脚跟,在朝中立足。过去为父结交了不少文人,现在看来,是本末倒置了。”
“对,老爹说得对,现在改了也不晚。”
郭勋斜了三个儿子一眼,冷哼道:“你们三个兔崽子,别光顾着说好听的,回头你们也都跟着进军营,练习弓马骑射。到时候咱们爷四个横行疆场,也算是一段佳话!”
这仨小子面面相觑,心说爹啊,您老人家自己来就行了,何必带上我们啊?
孩儿们真的不想奋斗,就想躺平了享受!
“废物!”
郭勋气得拍桌子,“老夫怎么生了你们这几个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们,这一次为父虽然信心十足,但王岳也不是好惹的,你们都给我争气一点,万一王岳陷害为父的时候,你们还能撑起门户!”
这仨小子一听,还要跟王岳斗,他们干脆怂了,“爹啊,要不咱别争算了,让王岳一回,不丢人的!”
呸!
郭勋狠狠啐了三儿子一脸,他起身要打人,不打不行,不打能把他气死!
这时候郭大小姐终于起身拦住了他。
“爹啊,那个女儿请教一件事,你真的能胜得过王岳吗?”
此话一出,郭勋都傻了?
三个儿子不听话也就算了,女儿这话更伤人,难道连练兵我都不如王岳?简直岂有此理。
郭勋干脆把酒杯一摔,老子不喝了。
老子现在就去军营,好好练兵,让你们瞧瞧,俺郭勋不是浪得虚名。
这位武定侯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他首先召集旧部,光是昔日的家丁悍将,就凑了五百人,然后又去神机营,精挑细选,最后又清楚朱厚熜,从九边调拨一批人过来。
再加上就地招募的河北猛士,郭勋凑了三千米士兵。
他每天亲自操练,弓马骑射,各种武艺,花样繁多。就拿骑术来说,有蹬里藏身,有顺风扯旗,有一个人踩在两匹马的背上,同时向前冲锋。
端得好本事。
射箭这边的花样就更多了,射各种各样的靶子,还有人能一手三箭,同时射中三个目标。
就连最普通的步战,也有好手,他们身体强健,双腿犹如青蛙一般粗壮,手里握着砍刀,运转如飞,刀花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杀过许多人。
郭勋看着这些凶猛的悍卒,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这么强的士卒,就问一句,还怎么输?
对了1
王岳在干什么呢?
他弄的那帮农夫呢?
郭勋光闷头忙自己这边,还真忘了王岳。打听一下,瞧瞧这小子有多大本事?等人送信回来,郭勋直接笑喷了。
他觉得可以给自己的手下放假休息了。
根本不用比试了。
胜负早就确定了。
王岳这小子简直脑袋抽了,他成天让人联系走步,这不是扯淡吗?人生双足,谁不会走步啊?
士兵是要打仗的,要学杀敌的本事,走得再漂亮能有什么用?
“爹,您老也糊涂了,王岳倒是想练别的,可他手下都是一帮种田的,一辈子没见过刀剑,让他们上阵杀敌,是真的为难了。”
“就是,爹啊,咱们胜局已定了,干脆给我们一天功夫,让儿子们出去透透气!”
郭勋瞧着三个小子,冷冷一笑。
“做梦去吧,为父要赢得酣畅淋漓,你们三个给我听着,等天子校阅的时候,你们每人统领一个千人队,到时候一定要让天子记住你们……王岳就一个人,咱们父子四个,无论如何,也要赢!”
从今天开始,郭勋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疲劳之余,听人说说王岳在干什么。
比如最初王岳让人练习走步,走着走着,还真添了花样,每个人手里多了根木棒。
这又是什么鬼?
斩木为兵?
大明朝穷到这个地步了?
连刀剑都没有?
又或者这帮人太傻,拿兵器会伤到自己,只能先用木棒对付?
按照这个速度,别说半年,就算一年,他们也别想玩好刀剑,更别说高级十倍的弓马骑射了。
自己让王岳坑的很惨,家中田产都丢光了,虽说靠着经商,又积攒起巨额的家产,可郭勋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这笔账一定要算。
王岳你小子,乖乖认输好了!
老夫赢定了!
郭勋信心满满,王岳练兵的消息甚至传到了朱厚熜的耳朵里。
皇帝陛下思前想后,干脆直接杀到军营了。
“王岳,朕拿着国帑,供养新军,你就这么糊弄朕?”
王岳很委屈,简直委屈大了,“陛下,臣几时糊弄你了?臣每日殚精竭虑,都在练兵啊!”
朱厚熜哼了一声,“朕问你,按照你的练兵速度,什么时候能上战场杀敌?”从走步开始,到使用木棒,下一步是刀枪剑戟,然后才是弓马骑射,看这样子,没有十年八年,是练不成了。
虽说慢工出细活,可是这么慢,谁受得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