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一看王岳笑得跟鬼似的,就知道这小子没憋着好屁。
“小富贵,朕眼下是很缺钱,可你也知道,朕刚刚下旨建于谦的庙,又撤了镇守太监,你知道朕的意思吗?”
“知道,陛下想装圣君!”
“对……不对!”朱厚熜气得眼眉都立起来了,“什么装!朕就是!朕是太祖,太宗之后,大明最大的圣君,你要是胡来,敲诈勒索,残害无辜,影响了朕的名声,朕可有点不好办啊!”
王岳吓得一缩脖子,“那臣就什么都不干了!”
“你敢!”朱厚熜这回是真气坏了,他凑到王岳耳边,切齿道:“你知道不?太后已经给朕物色皇后了,朕要成亲了!”
“哦!”王岳憨憨道:“臣恭喜陛下!”
“恭喜有个屁用!朕要钱!无论如何,你也要把钱弄到!而且还不能伤损朕的圣名!”朱厚熜凶巴巴威胁。
王岳简直想掐死他算了,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你们老朱家人都是这么坑吗?
朱厚熜见王岳迟疑,他也觉得有点过分了。
“小富贵,你要是觉得为难,那就把他们放了吧!”
“别!”王岳摆手,“陛下,这帮人蹬鼻子上脸,以为靠着撂挑子,就能威胁天子。我觉得不能惯着他们,我有办法光明正大办他们。至于把这帮人干掉,缺了官员,陛下可要想想该怎么办。”
这个小富贵,果然是有主意的!
朱厚熜笑得丹凤眼都没了,你能捞钱,朕还不会摆弄人了!
先是打了几十个御史,现在又免去了十几个工部的人,官员的确有了缺口,不过一点都不难!
不就是开个恩科吗!
多容易的事情!
朱厚熜信心满满,就看王岳如何表演了。
……
“林大人,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也要请假呢!”
林俊老脸涨红,忙道:“王大人,这个……本官有点事情,想跟王大人解释一下。”
“解释?”王岳含笑,“不用,我就是个跑腿传话的,你该去跟陛下解释才对!”
坏了!
林俊追悔莫及,他晚了一步,结果不少人的请假折子递上去,想阻止已经晚了。
“王大人,你听我说,这里面的确有些误会……主要是外城的事情,这次兴建,商人参与其中,反而把朝廷命官放在了一边,这大家伙心里头有气,所以,所以……”
“哦!”
面对林俊的解释,王岳用力点头,“这下子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请商人吃饭的是章圣太后,回头我去跟她说,官员们希望太后道歉,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
林俊简直要跪了。
“我说王大人啊,你别误会老夫的意思啊!”林俊欲哭无泪,“王大人,不知道你听过有人,有人用富贵,威武,贫贱,六个字,总结六部,这工部最可怜,占了个贱字,如今又被商人比下去,大家伙心里头不舒服,这也是情理之中。王大人只要给老夫三天时间,我就能劝大家伙回来,让他们老老实实干活,抓紧时间,把外城修好。现在天气越来越凉,陛下和太后都说过,今年不能冻死一个流民!”
“咱们身为臣子,理当勠力同心,把事情办好,让陛下和太后高兴,王大人,你说是不是?”
林俊简直用上了哀求的语气,就差给这个小祖宗磕头了。
可他想简单了,王岳是油盐不进,这贼都上门了,还能空着手回去吗?
“部堂,我虽然不是老北京,可也知道一些俗语,你说的都过时了……现在最穷的衙门就是户部,国库都能跑老鼠,相反,你们工部可是油水惊人啊!”
“啊!”
林俊老脸漆黑,他努力控制情绪,“王大人,尼莫不是要勒索吗?”
“什么话!”
王岳冷哼道:“我从来都是按规矩办事,林部堂,你这是对我人格的巨大侮辱,我表示强烈抗议!”
林俊被王岳弄得没脾气。
“王大人,这一次工部同僚的确有些过了,要不这样,他们所有人的考评降等,老夫自愿外放,总而言之,只要王大人觉得解气就好!”
王岳又不爱听了,“林部堂,你都为官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还分不清公事私事啊!我跟这些同僚没什么私人恩怨。他们在这个当口请假,惹恼了天子。你也知道,人家梁阁老已经累得躺下了,他们呢?还耍小聪明,觉得大明朝离不开他们,那好啊,陛下已经下旨了,让他们永远回家休息,再也不用受累了!”
“啊!”
林俊心慌的厉害,一张老脸,跟苦瓜一个色了。
“王大人,你是说,这十几位同僚,已经被罢免了?”
“不完全!”
“还有挽回的余地?”林俊追问道。
“不是!”王岳呵呵道:“他们还有些案子需要澄清,等缴纳了赃款,大约就可以回去了。”
林俊思忖半晌,他这才明白。
好啊!
原来王岳这小子不甘心仅仅是罢免几个人,而是要办了他们!
“王大人,同朝为官,相煎何太急?”林俊悲愤莫名,气得跺脚,王岳这个兔崽子,早晚你也有倒霉的一天,到了那时候,大家伙不会放过你的,不只是你,就连你的家人,都要跟着倒霉!
这位部堂大人,已经抓狂了。
“王大人,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诬陷好人,老夫绝不和你善罢甘休!”
王岳不慌不忙,笑道:“林尚书,你打算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