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即死,面对十倍不止的忠勇军,神策军官兵无可奈何,只能放下兵器。
宇文承朝也不客气,令人将这近两百号人全都绑了。
神策军官兵心中恼怒不已。
从来只有神策军骑在别人头上的份,谁能想到今日竟然被一群连正规军都不是的乡勇绑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委
曲求全,这事儿等安兴候知道,这帮家伙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秦逍令人将囚车打开,放了卫家老幼出来。
卫老爷本以为此番卫家必然是难逃大劫,却想不到半道竟然杀出来救兵,一时如在梦中,倒是两个儿子扶着卫老爷来到秦逍面前,二话不说,已经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秦逍倒也不客气,淡淡道:“你们是否参与叛乱,尚未可知。苏州钱家作乱,江南七姓自然是有人牵涉其中,卫家虽然不是江南七姓之一,但听说你们与他们走的也很近,如果查到你们参与了叛乱,你们依然难逃一死。”
卫老爷这才抬头道:“大人,卫家确实与七姓有来往,但都是生意上的往来。大人知道,江南的贸易,几乎都是被江南七姓把持,要想做点生意糊口,自然要与他们有来往,否则在江南地面上寸步难行。我们这些年与江南七姓的生意往来确实频繁,这并不讳言,可是恕小老直言,江南任何一个商贾,如果与江南七姓没有关系,那是绝无可能。”
“正是如此。”身边中年人道:“小人卫仲,家父年事已高,这些年卫家的生意都是由小人一手打理。小人也经常前往杭州,苏州也没有少去,大人有所不知,江南商会每年都会在杭州举行集会,包括江南七姓在内的江南商贾,俱都会云集杭州,所以整个江南的商贾与七姓都有接触。可是我们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在其他事情上极少往来。小人虽然驽钝,却也知道商贾最忌讳的就是参与政事,所以出门在外,也从不与任何人谈论国事。”顿了顿,肃然道:“苏州钱家叛乱,我们事先毫不知情,直到苏州叛军四起,才得到了消息,知道此事过后,我们还准备向官府捐献银两,有钱出钱,要将苏州叛乱平定。”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起来说话吧。”
卫仲二人急忙扶起卫老爷,秦逍这才问道:“沈度抄没你们的宅子,是否没有拿出任何手令?”
“没有。”卫仲面带怒色:“昨天黄昏,他们突然登门。杭州这几天许多士绅商贾都被抓起来,听说杭州城内宛若地狱,每天都有人被拉到市集砍脑袋,我们也是心惊胆战。可是想到我们对朝廷一片忠心,寻思官军总不能滥杀无辜。可是他们登门之后,我们便知道大事不妙。我们拿了一万两银子送给沈度,只希望他能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卫家......!”摇摇头,苦笑道:“他收了银子,却还是让人将我们一家老小全都抓了起来,宅子铺子也全都抄没的干干净净......!”
“只抓了你们卫家的人?”秦逍皱眉道:“嘉兴的士绅可不止你们一家,为何没有动弹其他家族?”
卫仲道:“我们卫家算是嘉兴第一世家,铺子最多,生意最大,拿我们第一个开刀也是理所当然。”顿了顿,才轻声道:“小人觉得,杭州那边神策军还没有处理好,一时腾不出手在嘉兴动作。不过他们担心嘉兴世家会逃走,所以先派了一队人马将我们卫家抓过来,他们在嘉兴城内还留了近百人,我们出城的时候,嘉兴府衙的衙差已经封锁了城门,用意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