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跟着天空中涌动而来的修玄之人飞至了天玄剑宗的残垣断壁之处,张多余亦是被这尸山血海的场面嚇了一嚇,却在数息之后便平静了下来,麻木的在堆叠最多的气海境弟子尸体之中翻找了起来。
似他这般来自小势力的穷困道基境,在外根本没有跟别人抢夺灵物资源的资格,莫要说那些天骄道基境,便是来自大型势力的气海境天骄,持着一件法宝也能毫无压力的轻松将他斩灭。
这些天玄剑宗的气海境弟子显然是被朝夕道盟的那些神丹境真人使用大范围的杀伤咒法碾杀至死,就连许多储物灵器都被波及,从而变得残破不堪,导致其中物品极难取出。
“这一大片尸体归我们了,滚一边去!”
一声不屑的斥喝在耳边响起。
张多余抬起头来,数个趾高气扬的气海境弟子分别踏着各自的法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其目中的轻鄙之意显而易见,这几人虽然修为不高,却显然都是至少来自大型势力之人,根本不是张多余所能招惹。
甚至其手中还有着法宝存在,纵使张多余乃是道基境,可若是动起手来,依然会被这几人直接祭出法宝轰杀。
张多余低垂着头诺诺应声,心中的负面情绪却几乎已经到达了顶点,无穷无尽的嫉恨、抱怨、杀意、忿怒在心神之中翻腾不休,仿佛下一刻便要彻底爆发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只能这么窝囊?到底凭什么?这天地对我何其不公!”
但他还是有着一丝理智存在,强行忍住了即将爆发的情绪,转过头朝外走去。
可刚行出了数步,身后便有一道无匹的力道传来,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张多余直接被一道法宝玄光砸出了数十丈之远,趴在了天玄剑宗最边缘的石阶之上。
“废物!让你快点滚,还在磨磨唧唧,简直是找死!”
一个气海境天骄收回那圈形的法宝,朝着张多余狠狠啐了一口。
张多余目眦欲裂,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自袖中取出一方已经裂成两半的绢帕,喃喃道:“婉婷,婉婷送我的护身灵器……”
这绢帕乃是他唯一的一件上品灵器,更是数年前碧婉婷在柳元的帮助下亲手炼制,送予他的护身灵器。
“我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窝囊废……”
张多余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将那方已经残破不堪的绢帕灵器紧紧收在怀里,低声自语。
一个道基境散修刚好散去遁光落在了此处,低头看了看举止怪异的张多余,皱了皱眉,抬起一脚便直接将其踢飞:“你是一条狗么?既然没死,在这挡什么道?神经病!”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张多余肋骨尽断,落在了天玄剑宗的气海境弟子尸体堆里,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
若不是其实打实的道基境修为,只怕这道基境散修根本未曾用力的一脚,便能直接将其生生踢死。
张多余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却是忽然想到了亭阳灵瀑之上少女被白浪压在身下之时那夹杂着痛苦和愉悦的哭泣声,又想起了碧裙少女对自己的冷漠和疏远,在这强烈的刺激之下,心神之中那些负面情绪彻底凝聚在了一起,其眸光也变得灰暗了起来。
运起绛宫之内仅剩的玄气将手中破裂的锦帕彻底捏碎,躺在数具气海境弟子的尸体之上,张多余目光怨毒,看着极天之上的三lún_dà日,道:“白浪,碧婉婷,还有上靖宗,若是我能有来世,必会将你们囚禁起来,用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折磨你们,让你们这些人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三lún_dà日却忽然被扭曲变幻的空间波动所遮蔽,紫色和月白色的二色璀璨光晕充斥了视线,张多余提着最后的一口气,勉强睁大眼睛,见到了他此生从没有见过的奇异之景。
一个身着月白底色金线滚边长袍的黑发少年在那光晕之中凝形而出,漆黑的长发披散而下,眸光清冷,紫色光晕在其身周萦绕不休,更显得其高贵至极。
而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正是距离这月白长袍少年数丈之遥的正下方。
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但仅仅见其身周的渺茫气势,便可断定其至少也是神丹峰境的大修!
可那又关自己何事呢?刚才道基境散修的那一脚虽然未曾用出全力,可也踢碎了张多余的半个绛宫穴,其玄法之基都几乎彻底破碎,再无生还之理。
不是张多余太过孱弱,而是其根本就没有了反抗之心,甚至心中早就有了求死之意,才会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自嘲一笑,张多余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生命的缓缓流逝。
许笛笙凝形而出,掌心浮现出一道朝夕灵蕴,大略感应了一番韶荒年等人所在的位置方向,便要踏空而去。
可就在此时,其识海之中的镇魂恶鬼头颅却是极为罕见的嘶叫的起来,数篇《镇魂歌》的衍生心诀亦是随之浮现而出。
原本这仙体重塑初生之后至少可直达分神上君之境,可许笛笙的神魂意识被仙族紫气保护,丝毫未损,却是仅仅只有神丹峰境的程度。
受其所限,这仙体亦是在与真灵和神魂融合的过程之中降低到了神丹峰境。
而许笛笙之前的青年面貌亦是直接消失不见,恢复到了少年之貌,随着仙体的重塑,其唇红齿白,眉眼如画,面容之清美几乎已是到了男子的极致,即便其眸光淡漠至极,却也已经有了一丝倾倒众生之意。
即便是上清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