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朝行分封制,天下共分十一州,大楚独占中央帝州,剩余十州每州分封异性王和皇朝亲族,统摄全州。又有国教上清,乃上古上清道嫡系传承。上清道自每州分设道府,监管天下。
幽州,汝阳郡,许家。许家乃汝阳郡分封三大家族之一,世袭罔替,已有三百载,统率汝阳郡南部方圆四百里土地,其内一应税赋,人口,田地,律政,刑法,皆由许家自决,只须每年固定给郡城缴付部分例税。平民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或经商行贩,不一而足。
又有道脉一说,道脉乃天生,若拥有道脉,便可修习武法!道脉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劣,没有道脉便不能修习武法,若强行修习,只会劳过于形,经脉损伤。并且道脉不通,也无法修成任何一部武法。偶有农家子或寒门子,被发现拥有道脉,便全家大喜,上报许家,被许家吸纳进家族培养,从此荣华傍身,平步青云。
镇海府,许家主家所在地,镇海府乃汝阳郡除了汝阳府最大的府城,在汝阳郡四大府城排名第二。
“这是哪里?”许笛笙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极远处有一小片白色光云,许笛笙浑浑噩噩,向前飘去。“我是谁?”,“我在哪?”,那片白色光云越来越大,他却头痛欲裂,“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是哪里?”。眼前一片白光,浑身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许笛笙被白光刺的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是一滩鲜红的血迹,血迹沾染在一大块名贵的绸缎绒褥上面,腥味刺鼻。忽然感觉自己被人翻了个身,一张带着喜色的中年妇人脸庞浮现在眼前,原来自己在她怀里。耳边隐约听到一阵嘈杂的叫喊,中年妇女的声音离自己最近,语气中的惊喜还有复杂等等情绪一览无余:“雨小姐,是个小少爷!恭喜雨小姐!快去禀报少家主!”后面语气转厉,是对身边侍女说的,侍女低头应是,倒退出了屋门,“只是雨小姐,小少爷一声不哭,一点都不认生,倒是有些奇怪。”
床上少妇闻言,痛苦的脸色稍霁,轻声道:“抱来与我看。”
中年妇人是少妇的娘家带过来的侍妇,所以称小姐不称夫人。闻言将许笛笙抱到少妇眼前,少妇本想坐起身,怎奈身子太虚,挣扎着没能起来,又躺了下去。
许笛笙脑子清醒了些,浑身用不上力气。这会儿才明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就感觉嘴里有东西压着舌头,张嘴一吐,一道青光从嘴中吐出,瞬间满屋子都是青蓝光华。
“洵娘,我儿吐出何物?”靳雨也一时惊异,不过她身份高贵,见多识广,倒也不以为大奇,只是轻声吩咐道。侍妇见此一时呆住,听得靳雨提醒,赶忙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去捡那道青光,那是一只小巧的玉笛子,青蓝笛身,却只有小指粗细,半掌长度。
此刻被洵娘握于掌心,青蓝光华从指缝映出,煞是神异。
“先天伴生之物?”靳雨喃喃道,她又抬首去观那婴儿,婴儿五官精致,却不哭不闹,见靳雨看他,一双乌黑眼珠也看着靳雨,嘴巴紧闭,眼神却没有焦距。
许笛笙看着这少妇,脑子却在拼命的回忆,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婴儿,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许笛笙,难道我投胎转世没有喝孟婆汤?先天伴生之物?那孟婆汤是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投胎转世?越想越头痛欲裂,这些东西好像他本来就知道,可是却想不起来源。
靳雨看着那婴儿忽然皱起眉头脸色痛苦,忙吩咐洵娘哄他,正手忙脚乱间,大门被推开,一个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姿色各异的少妇少女,年轻人脸带喜色,身后几女却神色各异。
年轻人走到床边坐下,握着靳雨的手,道:“雨儿,你好好调养,我已经令人给你做了灵参汤,等下就叫人送来。”转头看到洵娘抱着婴儿,接手抱了过来,看了几眼婴儿眉眼,向左右笑道:“此子乃我第十一子,却甚肖于我,甚慰。今日接生侍女每人赏二十两白银。”转头又看向洵娘,道:“洵娘赏十两黄金。”诸侍女皆半拜谢赏。
洵娘谢赏,然后看了一眼靳雨,靳雨有些虚弱,眼波流转,看了一眼年轻人身后几个女人,张口道:“拿出来吧。”。洵娘将手掌摊开,顿时满屋子青蓝光华映照,神异非常,道:“小少爷自出生而不哭不闹,口中有青色玉笛伴生。”
年轻人名字叫许筱,乃许家的嫡长子,此刻居少家主之位,摄守镇海府,麾下武者数百,权力滔天。闻此言收起了玩世不恭之态,神色一肃,并未言语,接过那小巧的青色玉笛,细细观察。
许筱神色愈加肃然,将那玉笛收起,抬首平淡道:“镇海军何在?”
屋外瞬间轻风闪过,两个黑甲之人半跪于地,拱手道:“镇海军统领项南!”“镇海军副统领许诚!”
“将雨夫人所居听雨阁侍女,侍卫和下人尽皆带走处理掉,重新安排一批!”
“谨遵少家主令!”
项南起身,冷冽的目光扫过屋内的侍女和屋外的侍卫,道:“镇海军听令,全部带走!”听雨阁外一批黑甲武者冲进来,带走了几十人。这些侍女侍卫脸色苍白身体颤抖被带走,却不敢多发一言,因为他们不敢反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如果反抗就会祸及家人,这就是分封制。这些封地家族只对郡负责,对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