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庆州庆元城,赵府之中,在一处大院中跪绑了三十几人,跪在前头的是四个衣着华丽的赵家嫡系,其中一个还是赵文章的儿子,后面三十来个是赵家家族中豢养的食客门人。
这些人一个个口中塞着破布,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那四人中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长得和赵文章有一些相像的中年人,就是赵文章的儿子,排行第二,这人跪在地上,对着坐在厅堂中的赵文章等人连连磕头,眼中惊慌万分。
赵文章收回目光撇过头,不忍看跪在地上的儿子,转头看着堂中的另外几名道友,“陈师弟、鲜于师弟、欧阳师弟,我赵家和万血教有牵连的都跪在堂下了,你们看一看,清点有没有少人,日后也好向张师叔交代。”
赵文章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当中藏着几分怨愤和几分无奈,却不敢透露出半分来。
坐在堂中的三名焦作宗弟子看着赵师兄,没有人不识眼地出去清点,毕竟他们四人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赵师兄留的。
三人只是远看着大院中跪着的三十几人,稍微确认了下,在前面的四人,是赵家嫡系,他们都认识,后面的几十人都是生面孔。赵家既然都能把嫡系子弟都绑起来了,也不差多几个食客门人
他们向赵文章拱手:“赵师兄如此深明大义,师弟我等钦佩万分,一定会如实禀报张师叔。”
“那就有劳三位师弟在张师叔面前多说些好话,为师兄做个见证。”赵文章一甩衣袖,袖中飞出一把泛着亮黄光色的小剑,飞出厅堂。
大院中传来了更为激烈闷哼声,但是很快就消停了。
片刻后他收回还带着血迹的飞剑法器,擦都没擦就又收进衣袖之中,疲惫地朝着门外仆人说道:“你们把那些人随便找个地方葬了,不入祖坟。”
赵文章这样说,显然是不想让这四个嫡系子孙葬入祖坟,这些话有一部分是对三位师弟说的。人既然都已经杀了,样子要有,做戏要做足了。
不入宗祠,不进祖坟,死后无香火血食供奉,这种惩罚对于有些人来说,比杀了他更加难以接受。
这样做赵文章是想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出来,态度要好,以免到时候宗门这位张师叔对他的处理不满意。
但是张世平从徐州出发后,并没有按照原路回庆州庆元城,去处理和万血教牵连的世俗家族,而是绕了一大圈,没有从虞国庆州境内经过,他可不想再遇上那个高人前辈。
因此这样,那庆州庆元城的赵文章这几人等了好些时日,也没看到张世平过来,他们也只能将之归结成,宗门的这位张师叔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这让赵文章好生郁闷,不过他也没有后悔,毕竟赵家家大业大的,不能为了这几人去冒灭族的大风险。
……
张世平驱使青灵古舟,绕了一大圈,从虞国其他州府而过,经过白猿山的时候,回去见面了双亲,不过他只呆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匆匆离去。
这次回去,张世平没有看到他四弟和五妹,两人刚好外出历练去了。
随后,张世平就没有在路上多做耽搁,几天后,张世平赶回焦作宗,在内务殿的两位筑期后期的师兄那边交了任务,他向那位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麻衣师兄询问这次任务已经回来了多少人,清剿万血教这件事情在宗门金丹筑基众人出发之前是个秘密,就是要派遣多少人也是不能说的。
但是如今,前往万血教总部的宗门金丹一行人已经回到焦作宗,就只剩下和张世平一样去清理万血教据点的一部分筑基修士还没有回来,这件事情在宗门筑基修士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因此这位麻衣师兄就和张世平说了起来,大体的情况如何。
而那位鹰鼻中年人,正在地上检查着两具尸体,是张世平带回来的苏堂主和蓝副堂主两具。
他检查了一会儿,这位鹰鼻中年人站起身来,从储物袋中取出块帕子,擦干净手,对麻衣老人点了点头。
那两人确实修行了万血教几门邪门功法之一,身体中还残留的鬼气阴气就是最明显的证据,那个叫做苏堂主的妇人,肉身强度不弱,修为应该在筑基一层左右。
剩下的南屏山据点的善尾工作,自然有宗门外务殿发出任务,让宗门练气修士去清理和追杀那些逃脱的万血教徒,以做历练。
内务殿的两人确认完毕后,就把这次的任务赏金给了张世平。
张世平还把先前四年来没有领取的供奉全部领出来,足足有两千块灵石。钱财进了储物袋,张世平自是高兴万分。
内务殿的两人又询问了张世平一些关于虞国庆州南屏山的事情,张世平心情大好,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唯独没有说出那个有可能隐藏在虞国庆州境内的高阶修士。
这些老妖怪的事情,张世平半点也不想去碰。况且在张世平感觉中,这位前辈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小惩大诫。
要是他现在说出来,让那两位师兄知晓,那说不定很快就会上禀到金丹师叔门前,甚至是元婴老祖那里。
要是被那高人前辈知道了,万一惹怒了对方,那自己小命可就危险了。
加上那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张世平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揣怀着这种心理,张世平没有把话全部说出来,他与麻衣老人和鹰鼻中年人两位师兄分别以后。
张世平又走了一趟藏经阁,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