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壁祭出的瞬间,这位狻猊一族的大修士身上那浓烈的妖气,竟忽然如清风化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鲲奎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周身幽蓝色的水柱如龙卷般升腾了起来,直冲天际。
伴随着数声电闪雷鸣,只见天空中飘落下那细细朦朦的丝丝雨水,竟一下子覆盖了这座方圆数十里的岛屿。
“鲲奎兄这《商羊雨溟法》又精进了不少,可喜可贺。”狻铸笑道。
鲲奎见狻铸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但它神识勃发横扫所及,却半点也没察觉得很,甚至连自身所修行深研了千余年的商羊雨溟之法也只能稍微地感知到对方所在,不禁惊愕万分地说道:
“竟真是不妖壁,不是虚仿之物。你狻猊一族的这件传承灵宝不是在万年前被玄远宗的文波上人,放逐在虚空乱流之中了吗,你们寻回了?”
“以小寰界如今的情况,我族又哪能再寻到一尊开智又尚未化形的山妖。这自然不是虚仿之物。文波上人所修行的《太玄真解》确是玄妙非凡,在空间一道上的造诣甚是高超,将不妖壁放逐在乱空逆流层界,但终究已历万年之久,我族能召回不妖壁也不奇怪吧,鲲奎兄。”狻铸缓声说道。
狻猊一族所传承的灵宝有两件,一是那幻罗界珠,能分化真假难辨的化身,又兼带着幻术;二则是这件不妖壁,有神隐之效,神识难寻。
两者皆不是攻伐灵宝,而是更为难得的辅助异宝。
其中这件不妖壁,主材乃是取自一尊开灵生智,却离化形还差一步的山妖之心。
正如狻铸所言,这种灵心在如今小寰界中已经不可能寻到第二颗了。
“怪不得狻铸兄有如此把握,有此不妖壁隐去我等气息,便可安然通过南明岛那阵法防线,来一个攻其不意。若是氏族那边再能拖上一时半分,那我等便可有足够的时间,毁去缥缈城一部分那以灵脉为阵络的大阵。如此一来,纵然我们攻不下飘渺城,但也可打开南州一道口子。这等好机会,确实不能错过啊。”鲲奎喜道。
而后它盯着不远处的几条黑蛟,接着说道:
“老泥鳅,你看狻铸兄的不妖壁都寻回来了,你们那囚龙甲呢,可否也找回来了?莫要藏着掖着了,有的话赶紧也一起拿出来,只要我们联手拦住轩羽与五宗那执掌传承灵宝的几个家伙,此事便大有可为啊。到时你们那化龙柱也能从玄远宗手中夺回来,不必像数十年前一样,用个化龙柱还得上门去求,还生怕他们不答应,当真是个笑话,哈哈哈。”
敖泫眸中泛出冷光,语气淡然地说道:“总好过某族先祖死了也不安宁。”
“你!”鲲奎笑声顿止,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口气积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莫在诸位同道面前争什么一时之快了。眼下我们还是早点启程吧,免得徒生变数。”狻铸开口劝道。
“我就不与这条老泥鳅多计较了,敖钰侄女,你可别学你三叔,端是牙尖嘴利。算起来我族中鲲邈与侄女修为相若,年岁虽长了百余岁,但并未娶妻,你如今又未嫁,正好也相配,不如侄女便嫁过来,如何?”鲲奎神色不变地说道。
“前辈好意,敖珏心领了。只是我倒是听闻鲲邈道友早有妻室,滕妾女婢众多,怕是不合适吧。”敖珏应道。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敖珏侄女肯过来,当为正室。”鲲奎毫不在意地说道。
只是忽然间,天边飞来一条四十余丈长的青蛟,她朗声笑道:“百余位妻妾确实算不了什么,不过若是鲲邈道友能取来人族一具元婴以为聘礼,那我这女儿便嫁过去。”敖青淡然说道,她没有开出太过离谱的高价。
若是说出十具八具,那即便是鲲奎这位巨鲲一族的大修士出手,也极难完成此事。
而一旦人族修士发现鲲奎不顾身份出手,那到时候不管是南州、西漠,或是北疆的人族大修士,届时也必将坐不住,定会出手袭杀北疆巨鲲,不论是元婴还是金丹小辈。
敖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青蛟,眸中那是遮掩不去的冷光:“父亲已飞升灵界,不如大娘再寻个良配,鲲邈年轻力壮,正好也合适,省得大娘尽是去找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丢了父亲的脸面。”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妻妾众多之辈,这自然也包括了敖纪这位父亲,还有那位未曾见面过,也不知是生是死的母亲。
但最为痛恨的当属敖青了。当时她年幼之时,可是被当成猪狗般对待。若不是她那位幽姨护持,怕是性命难保。
若非如此,她还是二阶修为之时,也不会趁机逃脱,如无头苍蝇般闯入南州人族内海之中。
可等她结丹之后神智大开,回忆反思此事,便也知道了这定是敖青故意为之。
这位大娘想借人族修士之手斩杀了她。
“莫要生事。”敖泫警告说道,它看着敖青,眼中杀意尽显。
蛟龙一族之中也分了许多族脉,其中以黑、青两脉最大,至于其他的蛟群则小了许多。
敖泫身为黑蛟一脉的大修士,自然是照拂敖珏这位族中最为年轻,且最有潜力的元婴修士了。
一说完,它冷哼了一声,周身便风云翻涌,在须臾间化为一位黑袍老者。
与此同时,狻铸、鲲奎还有岛上、海中三十余位妖君也皆幻化成人形,皆腾空而起。
狻铸化为一位髯须大汉,它手持着那灵光闪动的不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