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引领众人在山中行走,缓步而行,他听燕黎如此说,忽然间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而是叹了一声:
“要是伪灵之火的诞生之地在蛮域可就不好办了,本来那里就不是低阶修士能进得去的。我们门下的弟子又很难混入缥缈谷之中,消息可没像其他地方那么灵通。”
炼气筑基修士踏入蛮域,恐怕还走不到数十里就要抽身急退了,不然一旦蛮古之气入体,那定会化为妖蛮之物,唯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在蛮域边缘地带小心行走。
可是蛮域越到深处,那里的空间就越不稳定,时不时便会出现的一道道极为细小裂缝,甚至连元婴修士神识都难以察觉,极其凶险。
而缥缈谷修士的职责,除了要截杀那些误入蛮域中,化身成妖蛮的修士,还要防备着一些发狂闯边的蛮兽、古兽。
从上古至今,南州修士在蛮域边境上建立起漫长的法阵,而警示古兽犯边不过只是一个附带的作用而已。
传言这种占据一境之地的大阵,若是完全催动,有禁天锢地之梦,能锁住一方虚空。
在这般大阵面前,即便是上三阶的大能也无法打破,更不用说能从外界破空而入。
缥缈谷这两三千年下来,也逐渐掌控住这条漫长的上古大阵,将蛮域边境也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当然以如今小寰界仅存的元婴修士,可无法完全激发大阵威能,最多也就是催动其中一小部分罢了。
至于为何玄远宗难以如对苦宗一般去对待缥缈谷,安排门人进入其中作为探子,打探各种消息。
说起来还是因为他们五宗的手段说起来其实差不多,彼此之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因而想要在其他四宗中混入一些低阶探子容易。
可一旦到了金丹那层次,那这些探子除非反叛,否则几乎不可能再藏得住。
而如太阳精火这种绝密的消息,恐怕也就只有缥缈谷的元婴,与一两位最得信任的金丹修士才会知晓。
因而玄远宗这边,他们几人也只能根据仅有的一些信息来推测这太阳精火的所在。
“世恒你是想?”天凤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
张世平转头看了天凤,脸上也露出笑容来,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而后沉声说道:
“怎么,你不想吗?即便缥缈谷那位易道友口中所说的太阳精火的可能只有一丝,我总要自己先确认过真假才能甘心。要是能趁机打听到火灵诞生之地,岂不是最好不过了。”
“你们两个啊,人家不远数十万里从蛮域边境赶回来,你们就这样子待客的?不过要是能打听到消息,到时候只要你们有需要,那可要叫上我们几个。只是这报酬,你们可不能小气了,不然我们可不答应。”渡羽笑道。
“要是真的能打听到火灵诞生之地,那么我们的报酬一定会让你们满意。反正我这剩下的百余年时间,都要在城中镇守。九禽秘境那边我也去不了,到时候不如就以此作为报酬,如何?”张世平颔首说道。
“那是最好不过了,等到你任期结束不是还有百余年时间吗,如此算下来后面也能有五次进出秘境的机会。这可不能浪费了,你既然不能去,那这六次不如都匀给我得了。”渡羽说道。
鲲鹏可谓是世间自古以来在水、风两道上造诣最深的修行者,而渡羽乃是水灵根修士,可谓是无时无刻眼馋着张世平手中这枚九禽令。
如今玄远宗其他几位元婴修士中,天凤是炎灵根,公羊倩是风灵根,燕黎是金火双灵根,丘从是火木双灵根,青玉是水木双灵根,张世平是土火木三灵根。
谷砷至于燕雨楼,此人灵根较为罕见,是土灵根异变后的暗灵根。
“你确定不和公羊道友说一下嘛,不然等她回来定要找你麻烦。”张世平笑道。
“谁知道她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不和她说就是了,不然我可不敢受了。”渡羽说道,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脸上带着苦笑之色。
这幅模样顿时引得三人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对了,我们既然决定不插手缥缈谷与红月楼的事情,那么碧霄宫那边呢,他们又是什么想法?”张世平突然想到这件事,开口问道。。
“此事等过几日,我便过去与他们再好好商量一番吧。我们两宗素来同进同退,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只不过水月渊与玄冥宫那边就不好说了。反正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几个的。”渡羽不急不缓地说道。
“如此便好。”张世平颔首说道。
至此,四人在缥缈谷与红月楼之事上意见统一了以后,他们便不再这上面多说,转而聊起了各自的修行,再与宗门前人所留的修行经验一一印证,继而梳理着近期这十余年来的修行所得。
他们也不急着去找缥缈谷或者碧霄宫。
四人登至梁谷峰峰顶那处极为开阔平坦的白玉石台上,一边品茗,,一边接着说着各自的修行所悟。
玄远宗的几位元婴修士,大约每过十二年左右,只要还在远霄滨海城中的话,他们便会聚在一块,彼此交流着各自的修行。
再加上宗门之中所典藏的诸多前人修行手札,他们在修行上几乎不会走什么弯路,省去了一段不短的摸索时间。
玄远宗中的这几位元婴修士可谓是财侣法地俱全。
这也是为何他们五宗,每一代之中都至少会出一位大修士,便是因为有底蕴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