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是说哪的话呢?晚辈见到前辈,能聆听教诲,这等好事高兴来还不及,所以这禁制就不必了吧?”姜似神色极为诚恳地说道。
只不过姜似刚说完,张世平看着它又触不及防地弹出一道火煞黑芒,而后缓缓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姜似哑然,沉默不语了起来。
先前阵法的痕迹在他们交谈的短短数息间,就已恢复如初,这一点让张世平颇为意外。他从姜似身边飞过,更为靠近石山,一边打量了起来,一边说道:
“我这两道黑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要不动什么小心思,那就没有什么事情,过个一年半载它也就自行消散了。不过你要是不相信,也大可试一试,看我说的是真还是假?想不到你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也不弱,竟然能布下如此阵法,将灵气收敛到如此程度。若不是我刚好遇到你所奴役的筑基修士,一路跟过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呢。自从南无法殿一别,我还以为你远遁沧古洋,却不料你竟然藏匿在南州之中,当真是出乎意料。”
姜似见状也立马跟了过来,一张大脸凑在张世平面前。它连忙问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上一次见到前辈时候还是金丹后期修士,这才过了多少年,摇身一变就已经结婴成功,让叫晚辈好生羡慕呢。人族修士中说的天之骄子,也不外如是了!前辈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要是小可这边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便是,在下赴汤蹈火也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让开,一边去!”张世平说道。
姜似仍舔着一张脸,看起来并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把阵法打开吧,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以你的性子,就算是在毕禹那边的时候,也整日想着逃跑,今日又怎么会这般乖巧地束手就擒?阵法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能让你这般守护?”张世平饶有兴趣地问道。
以他对这头四不相的了解,最是胆小怕事,欺软怕硬了,没有天大的好处,它断然不会如此冒险。
不过它倒是有一点让张世平极为佩服,那就是这家伙好似总能找到一些好东西,只是运气有时候稍微不好了一些而已。
在明心别院时候,这家伙独吞了里面的宝物,包括那颗能让毕禹重返年轻的奇异血珠,而后又联合明心宗散修客卿顾泉,勾引加害其他修士。此一行,闵财全折损了肉身,而顾泉被张世平所斩杀,至于姜似虚张声势倒是保住了一条命。
只是看样子它当时在张世平走后,为了以防万一,也离开了明心别院,不然也不至于被毕禹那头老火鸦捉住,囚禁在赤沙岛中。
而好不容易毕禹遵守诺言,在姜似炼化出血珠,在南无法殿开启以后,放了它一命。
当时在南无法殿秘境外,毕禹留下张世平与姜似两人,先一步进去了。
本来张世平早有打算对它动手,那次双方一个是金丹后期修士,一个是大妖中期的上古遗种妖物,实力虽然有些高低,但是若斗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出胜负的。
而那时候人族、妖族、海族三方势力之中,不知有多少元婴、金丹修士在暗中虎视眈眈,指不定会被其他修士捡了便宜。
再加上姜似当时也先认了怂,献出了明心别院秘境进出的信物与法门,张世平因为急的去找秦风所需的白骨生源草,他也就顺势借驴下坡,放了对方一码。
本来以为此次过后,天大地大,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却不料今日张世平偶然感知到了姜似留存在那筑基修士身上的一缕妖气,这才寻上门来。
人族金丹修士能通过神魂操控之法,将筑基修士奴役成傀儡死士,也能通过血契法门来契约灵兽奇虫。
这些事情,对于一位大妖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天道至公,世间万物,小寰界之中并无钟爱哪一方。
之前那个筑基修士,便是姜似所奴役的人族修士。在南州之中未化形的妖族,实在不适合大摇大摆地出现。
因而大妖若想在南州人族聚集坊市购买一些修行所需灵物,最好的选择便是让这些被操控的人族修士去做了。这南州之中虽无妖族横行,但也多多少少有它们的痕迹。
听了张世平的话,姜似连忙摇头说道:
“哪有什么好东西,这里不过是晚辈一处暂住之所,前辈也清楚我这般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这住的地方自然也是乱糟糟,脏乱难闻,就不要污了前辈的眼睛了。我倒是知道附近不远处有个好地方,那里茂林修竹,清流急湍,风景最是优雅不过,那才是合乎前辈身份的去处,不如我们就去那边吧。”
“嗯?”张世平轻哼一声,引动了之前打入姜似体内的火煞。
姜似蓦然色变,连浮空都做不到,身形更是顿降了数十丈,而后它才满脸心悸地飞了上来。
“还要试一试吗?”张世平神色淡然地问道。
“不敢不敢,晚辈这就把阵法打开。”姜似连忙摇头说道,它张口吐出一枚青玉令牌,飘浮在面前。
只是张世平却暗道这家伙是越发狡诈了,他刚才所引动的那缕火煞异种灵气,只会让这头如今已是大妖后期的四不相剧痛一番而已,还不至于到了飞行都维持不住的地步。
“不必了。”张世平说道。
随着他话语落下,眼前的小山外的法阵,忽然一阵阵地扭曲了起来,如同一面上好的琉璃镜被摔碎了一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