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张添雅一步数丈远,在数息之间就穿过天井,进到了后寝内。
之前领着后辈子弟上山时,还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张添雅,此刻腿脚那还有半点的不利落。
张家祠堂是一处建在半山腰处的五进院落,这处后寝是位于第四进的大殿。殿中间摆放着一层又一层的灵牌,左右两侧着燃着数百盏长明白玉灯。只不过此刻右侧,放在最高一排的十二盏命灯中已熄灭了一盏,另外底下众多的命灯中有两盏同样没了火光。
张添雅愁容满面地站在一盏刻着‘志彧’的命灯前,沉声问道:“必骐,必逊,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志彧他们三人的命灯是否同时熄灭?”
“就在刚才而已,志彧长老与必觉、必镛三人的命灯几乎是同时熄灭,前后不超过一息时间。我们刚才正在殿中添油时见有命灯熄灭,看清三人姓名后本想立马催动玄感灵珠禀报,但感知到长老的气息,就赶紧先来报与您。”必骐比必逊要快上一步,听到张添雅问道,赶紧大声回应,也顺便想说下为何没有立马催动玄感灵珠通知族长还有各位长老。
“你们两人先去将门楼前的孩子带来。”张添雅沉声说道,她翻手取出一颗淡紫色的灵珠,将其捏碎。
“是。”两人当即应下,转身跨过门槛,寻那些孩童而去。
“近乎同时熄灭!以志彧筑基中期修为,身上还带着几张符宝,他就算遇到筑基圆满的修士也能与之周旋一二,至于必觉、必镛,这种情况下他想保住两人或许力有不逮。但要是三人一齐殒命,也不知是志彧大意,导致三人被其他修士一齐伏杀了,还是有高阶修士出手,以雷霆手段灭杀掉他们,如此就麻烦了?”张添雅叹声说道。
而就在刚才必骐,必逊两个张家年轻修士慌忙跑出来的时候,远在百余里外的张世平正从虫室洞门前走了出来,他脚步一顿,在腰间玉带上一抹,取出了一长方锦盒,啪嗒一声打开了盖子,盒中依次放着两列各六枚淡红色泽的玉牌。
“咔嚓”一声,其中有一枚玉牌裂成了两半,上面所刻的‘志彧’两字从中间竖裂了去。
张世平并无任何悲意,他神色不变地将这碎玉牌从锦盒中拿了出来,然后将锦盒盖上,收进储物玉带中。
他拿着玉牌默然不语,朝着东南方向望去,脸上露出一丝沉吟之色来。
过了十余息的工夫后,张世平翻手取出一枚淡紫圆珠,灵珠正熠熠生辉。他当即化为一道青虹,朝着百里外的冲灵山脉飞去。
一刻钟左右,张世平飞到冲灵山脉上空,神识一扫,便蓦然出现在那祠堂后寝殿门之前。
“亨运、添武你们也来了。”张世平走进殿内,看命灯前张添雅身边还站着两人。
“老祖。”三人同时说道。
郑亨运与张添武虽然已结丹,但对张世平仍以老祖相称,而张添雅还只是筑基修士,不管是辈分还是修为都低张世平一头,这般称呼自是正常。
“命灯查看了没有,情况如何?”张世平大步上前,看着那命灯问道。
“志彧他们三人的命灯熄灭前后不过一息的工夫,我担心他是遇到了金丹或是元婴修士,方才着了毒手,否则不至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至于命灯,我与添武两人也不过是刚来,还未查看。”郑亨运回应道。
“大体是什么情况,先看下再说。”张世平分别走到那三盏已熄灭的命灯,剑指贴在灯身上,各引出一缕灰蒙蒙的烟气,旋绕于半空中,凝成一副烟雾画作。
画中有一处山谷,有三道烟雾凝成的身影正行走在谷中,周围还有十余位个容貌模糊人影。
就在此刻,四周忽有一道灰芒乍现,不知从何处激射而出,竟一下子将周围六七人拦腰截断,其他人刚有所动作,下一刻也随之溃散成烟。
整个烟雾画作翻然倒转,只见一头烟雾所化,似虎如狮模样的妖兽走来,而后一切就变得混沌模糊。
看完后,张世平挥袖将烟雾散去。
“张国离滨海城不过四千里,志彧带着必觉、必镛两人遁速虽然会慢点,但办个事情也不至于花上三个月之久。看来他是中途与其他修士一起,误入了某头大妖的巢穴了。不过张国那边已知的就只有七个筑基家族,并无三阶灵地,怎有大妖盘踞,而且看这妖物也不像是刚突破的样子?”张添武皱眉说道。
“包括志彧在内一共有十七人,既然志彧将必觉、必镛两人带着,那就说明他认为山谷并无多大的危险,以他的修为完全能照拂住两个炼气期后辈。与他们同行的十四人应该也差不多是这般情况,或许也各会带着几个后辈,如此算来这些人中有五六个筑基修士而已。那头妖物能在片刻之间将这些人灭杀,虽然有些出其不意,但应有大妖中期的修为,指不定还是后期。”郑亨运一边说道,一边以指为画,用法力凝出刚才的烟雾画,将那妖物前后两次出手,灭杀了那些人,重新演示了出来。
这妖物可以说从出现在结束,只是一个折返动作,所化的时间不过一两息的工夫,就把谷中所有修士灭杀。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否事先有祭出防御法器或者撑起法力护罩,这命灯残留的景象,并不能看出来。
这景象是以志彧三人生前刹那间所见,只有一个大概而已。
当然张世平还有郑亨运两位结丹已久的真人,在张家每个筑基修士,还有一些较有潜力的炼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