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只是这幻鬼蝗虽渡过了丹雷劫,可非但神智未开,反倒是变得凶莽了许多。海道友这边若是有需要张某帮忙的地方,尽可开口便是,我这三个月都应该会在谷底修行,不会离开。”张世平说道。
“多谢张道友了。”海大富拱手道谢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翻手取出一储物袋,过了数息后方才从中取出一枚玉简,而后御物飘然送至张世平面前。
“这是?”张世平问道。
“一个小东西罢了。海某离开正阳宗时候,与陈文广同行过一小段时间,这小风谷是他当时落脚之处,只是我不知道他后面是否换了地方,张道友且看着吧!”海大富说道。
“小风谷,待我让人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就先不打扰道友了。”张世平说完后,朝着海大富拱手说道。
从虫室离开后,张世平翻看了下玉简,因为这小风谷就在滨海城东北方四千余里的地方,这个地方恰好是在张国境内。不过他并未立马动身去那小风谷,而是飘飘然飞落到谷中。
随后他神念一动,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面,看不清面容的修士就蓦然出现在张世平面前,单膝下跪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将这两枚玉简送到冲灵山去,交予添雅。”张世平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将自家与陈文广的关系尽皆记录下来,又在其中吩咐她差人去看看陈家后人,是否还在那小风谷中。
如今距离当时,已过了两百余年,那么久的时间里面,有太多的变数,张世平可不敢肯定陈家后辈依然会在此地。至于这等寻人的小事情,哪还需要张世平这位金丹真人亲自前去,派族中一个筑基领着几个炼气族人就可以了。
不管是家族,或是宗门,还是如红月楼那般遍布南州各地的商楼,其实对于创立者而言,大体的作用无非就那么几点,一来是收集修行资源,二是打探消息,三是培养一些供以驱使的手下。
宗门、家族修士与散修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
黑袍修士并未抬头,他只是抬起双手捧着两枚玉简以后,就起身御器飞起,朝着冲灵山而去。
而张世平在将此事吩咐下去后,便一如以往从炎火潭上踩着赤红翻涌的岩浆,缓步走到了位于谭中心的浮石上,盘膝坐下。只是因海大富在的缘故,他并未取出青铜灯,而是在打坐冥思了一日左右,这才睁开眼来,翻手取出一卷有关于炼丹的书籍,一页页地翻看了起来,渐渐地入迷其中,读到几处有趣之处,嘴角也不免翘起了一丝笑容。
只是他这笑容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了那书中所言。
在虫室中的海大富正从储物袋中取出各种蛛类,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二阶妖物,足有数以百头之多,几乎堆到大厅壁顶。那幻鬼蝗仍蜷缩在墙角,海大富见此后退一步,顿时隐身而去,且身上的气息也赫然变化,几近于无。
幻鬼蝗头顶上的那双触角微微晃动着,并没有什么动作,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以后,四周寂静无声,它这才一下子扑倒了那堆蛛妖尸山上进食了起来。
如此过了两日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面,随着这幻鬼蝗越吃越多,身上的鳞甲就愈发鲜红了起来,而这时海大富显现出来,翻手取出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弹指送入幻鬼蝗口中。
“这用数千头蛛妖毒液,加以千蛛窟底那潭千蛛万毒灵潭近半灵液,取其精华所炼制的毒丹,希望能炼制出令老夫满意的幻噬之毒吧。”海大富轻声说道。
而后他神识微动,见张世平仍手不释卷,心中又不免有几分疑惑,暗想叹道:
“难不成秦风与张世平两人真的没有再联系了?这一点倒与我所预想的不一样,本来还打算来个引蛇出洞,将那曹齐引出来,再驱虎吞狼借红月楼之手剿灭曹氏遗族,到时我等三人则是趁机杀了曹齐,而我吞了他这七八百年的修为,掠取了他所承得的本命秘法,如此方才与那禹行有一拼之力。如今看样子这条路行不通,也只能换个计划了。不过还好那家伙倒是出乎我意料,竟然在这最后的关头养出这一头三阶幻鬼蝗,有了幻噬绝毒,倒是给老夫多了个手段。”
据他们所知余下的魔魂之中,就只有那和秦风有联系的曹齐。
但是秦风这七八十年来,自从在那南无法殿出来以后,就没有再显露过行踪,与同为沧古洋一起回来南州的玉稽,也没有了联系,不知是躲在何处。如今他们就只能将这注意打在张世平身上,希望能从此人身上得到秦风或是曹齐的踪迹,如此一来他们的算盘才能接着打下去。
只是张世平这一副犹如磐石不动的模样,让他们的打算直接落了空。
“罢了,罢了。”海大富摇头说道。
而在海大富突然这般说道的时候,张世平正将手中的书页翻过去,眼角余光朝着虫室方向瞥了一眼,不过他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这处青火谷终究是他修行了百余年的洞府,借助此地法阵之力,他虽仍不敌一位元婴初期修为的真君,但撑几招的功法还是能做得到的。但是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通过所布置的法阵,此地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是能清楚地知道的。当然这是对方没有显露施展出元婴修士的手段。
不过既然这样也好,魔魂之事张世平本就不打算掺和其中,他们争他们的,他修行他自己的,因而海大富是否是元婴修士也与他无关。
玄魂合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