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宗之前几位真人,如渡羽、崔晓天、祁峰等人到了金丹后期,他们的名字也曾被红月楼收录到那卷名录上。
不过其中渡羽的出现是较为突兀的,青禾手渡羽这位天灵根为徒,玄远宗宗门中除了几位元婴老祖外,金丹修士中也就寥寥几人知晓此事。
直至渡羽金丹后期,出了秘境,在外界引动元婴天劫,外人方才知道原来玄远宗中有位几近结婴的天灵根真人。
至于崔晓天与祁峰两人修行有成,往后一个结婴一个身陨,很快就在那金丹名录上消了名号。
如今一晃,张世平也入了红月楼的眼,上了名录。
这种名声若是换在以前,张世平是极为不喜的,但是现在则是无所谓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要来,想躲都躲不了。与其在这种事情上多费神劳心,他还不如自身好好地修行,争取早日结婴才是正理。
不过纵然红月楼遍布南州诸多灵山福地,但想用一卷名录将南州所有元婴金丹等修行有成之士,全都囊括其中,却是不可能。有些修士不喜张扬,名声不显,但修为却是一等一的。
“张道友竟还炼就一门风遁之法,正如王道友所说,风与虎从,那这头小猫跟在道友身边就更好了,愿道友善待之!”陈惟方神色有些不舍,但仍扯下腰间的一虎型佩玉扔给了张世平。
他既无家族亲人,又无亲传之徒,可谓是孑然一身,除了那清风明月这等良景,这些年来平日里与他相伴的也就是这头从小养大的白虎了。
张世平以宝塔飞剑为本命法宝,此事陈惟方自是晓得的。不过他一开始之所以仍想将这头白虎交予王道修饲养,那是因为王家只有王道修一位金丹真人,有一头二阶的白虎在王家作为护法灵兽,对方定会更加悉心地照料。
张世平伸手接过,又略微思索了下,这才把自己原先的腰间的玉佩取下,将这虎型玉佩系上。
这虎型玉佩是一件御兽之物,与寻常的御兽袋相比要更为珍贵一些。不过两者功效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能看得出陈惟方对这头白虎很是上心。
“陈道友放心,我会照料好的。虽不能说保证让它成了那结丹大妖,但养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张世平点头应道。
这头白虎未成大妖气候,自然也帮不上他许多,张世平打算将其养在冲灵山中,作为家族守护灵兽。不过纵然它是莽荒异种,寿元较寻常妖兽长了一些,但是毕竟是二阶妖兽,再如何也比不过金丹真人。因而这白虎对于张家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可有亦可无!
如今这冲灵山张家已不是两百年前初来滨海城的那般光景。那时张家除了张世平一位金丹真人,还有张同安与郑亨运两个筑基修士外,其余的数百族人皆是炼气修士。对于当时一个传承了五百余年的修士家族来说,这般境地实为窘迫。
不过经过两百余年来的休养生息,张家已是今非昔比,不说如今炼气筑基修士有多少,单论金丹真人便有三人之多,余下最大的不足也无非就是那些身怀灵根,能修行的族人还不够多。
当然张家相对于那些元婴家族,底蕴还差了一大截。
如玄远燕家,万余年来自那起初元婴老祖,至如今的燕雨楼,已出了四位元婴。这等家族能元婴不断,金丹不绝,已可断定有其过人之处。再者前人遗泽丰厚,且不说族中诸位元婴真君、金丹真人所遗之灵宝、法宝、功法等诸物,便是哪一天有消息传出燕家掌控着独属自己一家的秘境,那张世平也不会觉得有半点奇怪,反而觉得那是正常事。
陈惟方见张世平答应下来,面露欣喜,而又或是出于对王道修的补偿,他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寸长玉剑相赠予。
至于最后的司徒秋,陈惟方竟直接那储物袋抛了过去,而后则极为轻松惬意地说道:“妹子,老哥所有的灵丹妙药,在这些年来全被我服用了,里头也就还剩下几件古宝而已,全算是老哥最后的一点心意。我来时赤条条,走的时候也干干净净了,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陈某敬诸位,饮胜!”
陈惟方举起酒坛,敬以众人。
四人相敬,一口气饮尽坛中余酒。
此后众人起身结伴相游,走过林中那斑斓光影,一路言笑晏晏,白虎或奔驰在前,或扑蝶在后。至日中时分,五人登至山巅,浴风望远。
陈惟方忽然一声长啸,吐尽胸中抑郁之气,停声后转看左右诸位友人,笑道:“山巅已至,又恰好中午时分,我等就此别过,勿到黄昏,反惹感伤。”
紧接着他大步越过众人,来到白虎身边,伸手抚摸着它的毛发,又转头对张世平说道:“张道友,这小猫虽颇有灵性,却还未真的记事,你养上几年它便能忘了老夫。”
说罢,陈惟方凌空飞起,白虎慌忙追去,踏巨石,凌空跃起数丈高,而后无奈落地。
张世平晃身出现在白虎身边,拍了拍它,轻声说道:“随我走吧。”
白虎颇为焦躁,扭头咬去,张世平用手只是那么一拨,就轻而易举地将其定住,而后那腰间的虎型玉佩泛起幽幽灵光,将白虎罩住收起。
这玉佩张世平拿到之后,并未祭炼过,此番动作自是陈惟方所为。
“诸位道友,燕某也告辞了。”燕黎率先说道。
这话头一起,众人纷纷拱手,刹那间几道流光从虎丘峰顶激射而起,各自散去。
而在云端间,正御风缓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