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损坏了这具躯体的根基,绝了今后修仙的根基,我哪至于这般小心,不过说到底,江沧这人意志真是坚韧,神魂强度与你所占据的这具身躯想比,倒是不相上下,但是论其韧性,则是远远超过了。”沧无真人对着面前的江道友说道,语气之间颇为感慨,有点感叹自己时运不济,选了一块硬骨头,啃了那么些年,还是没能啃碎吞入腹中。
他们两人要不是以江家全族性命相要挟,就算江沧中了他们的秘法,但是对方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实在不行,那么多年以来,想要找到几次机会,燃烧神魂,与自己来一个魂飞魄散、玉石俱焚,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们若想以江家全族性命再进一步相要挟,让江沧放弃抵抗乖乖就范,却是办不到。江沧这一个一手建立起金丹灵沙谷江家的真人,岂会真的随意任人摆布。江沧他也明白自己要是真的不抵抗了,那江家才是真正迎来灭顶之灾。修仙界中,要是将全族性命,交与他人一念之间,殊为不智!
就在他们说着话的那一小会儿间,江沧身上的那一层黑朦朦的灵光,突然幻灭了起来,江沧狠狠地瞪了眼前的黑脸鬼面人一眼,凶光一闪,猛然从口中吐出一团灰气,里面一颗黄灰色的珠子,眨眼间便朝着那人的獠牙鬼面,激射而去。
不过这颗来势汹汹的黄灰色圆珠,却是后劲不足,被黑衣鬼面身上冒出了灵光一挡,‘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沿着红砖砖缝滚动过去,到了江沧身边。
撑着一层黑色灵光护罩的鬼面修士,受到江沧的法器攻击,却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变得有点奇怪,他神魂之中传来一阵阵悸动,那种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就算他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也一下子蒙了他的心智。
此刻江沧的面容神情,在眨眼间,少说也变幻了好几次,整个人的法力气息,也在不断变化着。而他旁边的这位黑衣鬼面修士也没有半点出手的想法,他只呆呆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江沧,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你若吞了我,触动了《玄机合魂功》,那姓李的接着秘术寻过来,你也逃不……掉。”江沧整张脸像是在捏泥巴一样,变幻无常。他体内的江家老祖的神魂,正在与他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两人神魂在这具金丹期修士的体内争斗起来。
一时之间,江沧动弹不得,但是他与这黑衣鬼面的江道友,神魂上还有些联系,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他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渴望,那是一种想要将对方全部吞下肚中的感觉。
因此他趁着压着江沧一头的情况下,,咬牙切齿地低吼着说道,本来就满是伤疤的脸,在这种情形下,更为狰狞,形如厉鬼,丝毫不为过!在听到了江沧的话后,因为那人佩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
这人听到了江沧的低吼后,脑中突然一激灵,清醒了起来,这才压制住了铭刻在神魂中的《玄机合魂功》异动。他们这些一起诞生的同根同源魔魂,最开始的一共有三十六头,但是现在也就只剩下了九人而已。
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只要吞噬了对方,就能完美地吸收掉对方的法力,还能因为融合了对方的魂魄,复苏本尊的一些高深功法或者修行心得经验。
但是他们之间只要有人相互吞噬,就会在第一时间触动《玄机合魂功》,所有的魔魂都能感应的到对方位置所在,持续时间足足有九个月的时间,他们彼此之间有种冥冥之中的联系,不断地再吸引着双方相互接近,乃至融合成一体的冲动。其中魔魂中修为最强的已经是元婴修士,要是他们被对方感应到,南州虽大,但是足足九个月的时间,一位金丹真人无所遁形下,很难逃得过元婴真君的追杀!
屋中的声响渐渐平静下来,浑身冒着股邪气的江沧,取出一块传音玉简,对着念了几句,玉简变化成一道红光,飞出了这小院阵法外,红光如灵蛇,片刻后飞入了江家祠堂中。
在祠堂密室中打坐修炼的江家二长老江清泉,双眼蓦然睁开,伸手一招,红光便毫不费劲穿透了石墙,入了密室的之中,落在了他手中。
**泉用神识查看了玉简后,见玉简上老祖吩咐他代表着江家于七月十三,去正阳宗参加金丹庆典,一时之间便有些担忧,想来老祖在南海之行,怕是收了极为严重的伤势,以至今日都还未痊愈,否则老祖怎么会这样吩咐!
而在江家碧水游沙阵外,原先在江沧房中的那个黑衣鬼面修士,在江家众人毫无察觉中,已经飞出了阵法,朝着江边乃至远处飞去。
他飞了一段路,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中落下。半盏茶时间后,一个踩着圆形飞行法器的修士,从山中飞起,朝着白芒山飞去。这人年纪看起来有些老迈,约七八十岁的模样,筑基四层左右的法力波动,他头发已然花白,身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身上流露的气息,与之前没有半点相同。
……
……
张世平在离开江家后,便日夜不停地赶到了昱国望月郡张府中,看着身穿着一身锦衣,腰佩美玉的三狗子,就是肤色黑了些,粗糙了点,气质差了一点点,不然看模样倒也像个世家公子,现在就好像沐猴而冠,让张世平觉得有些滑稽。
见他站在自己身边颇为不自在,时不时地轻扯着锦衣,肩膀也在不自觉地动着,时高时低,没个正形,张世平看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