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见,与前两年所听闻的这件事,毫无二致。
赵宁看到的东西够多了,了解的事情够全面了,他纵身而起,跃到最高的屋顶上,俯瞰四方,王极境中期的修为气机不再隐藏,潮水般席卷营地!
整座营地内外,乃至附近的城墙、坊区,成千上万的军士、民夫与百姓,陡然感受到烈日灼身,如被天外巨兽盯住,心头沉得让他们直欲下跪。
霎时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屋顶。
他们看到了眉宇凛然的汴梁北面行营大总管。
有见过赵宁的,连忙见礼:“拜见赵总管!”
起初绝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在接二连三的人拜下后,余者全都反应过来,抽打民夫的军校住了手,指指点点的军校连忙行礼:“拜见赵总管!”
民夫青壮们,也无不是连忙下跪。
扫了一眼一群群跪拜下去的军民,赵宁眉眼肃杀:“都起来!营中主将何在?”
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将领,刚从屋子里跑出来,还没来得及拜下,听到赵宁凌厉的声音,抬头看见赵宁不善的面容,不由得心头一跳,颤抖着回答:
“末将刘泉,听候大总管差遣!”
赵宁挥手一招,那个之前鞭打壮汉等民夫的军校,就从人群中不由自主的飞了出来,冬瓜一样重重砸在刘泉脚前,摔得眼冒金星嘴角溢血。
“本将问你,你营中军校肆意殴打民夫,你可知晓?”
赵宁俯瞰着刘泉,声音冰冷,“若是知晓,为何不制止?若是不知,你这个主将是干什么吃的?!”
刘泉有意辩解,但只是看了赵宁一眼,便感觉心脏要跳出嗓子眼,巨大的修为威压,带给了他无边的恐惧,让他根本无法跟赵宁对着说话。
“末将失职......请将军责罚!”刘泉低头认罪。
赵宁再度一招手,之前在远处看好戏,还出言不逊两个军校,同时飞起并且摔在了刘泉脚前,这两人摔得口吐鲜血,却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身为都指挥使,掌管一营,手下军校却以欺压百姓为乐,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又该当何罪?”赵宁再问。
刘泉双腿一软,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末将有罪,大总管息怒......”
赵宁不理会他,伸手一招,棚子里的粥捅便稳稳落在了刘泉面前:
“本将早就说过,要善待城中百姓,尤其是助战青壮。狄大人也有令,要给民夫干饭蒸饼管够,你无辜克扣民夫伙食,意欲何为?!”
刘泉已是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便不怪本将军法无情,来人,将刘泉在内的这四人砍了,传首各营!叫所有将校都看看,这就是违背本将军令的下场!”
赵宁长袖一挥,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军令。
此言一出,营中将士莫不错愕非常。
刘泉慌得连连磕头求饶,额头都破了,也没见赵宁有任何留情的意思,眼看不知从哪里飞跃出来几个青衣修行者,就要将他拿下。
死亡危机面前,求生欲让刘泉情绪失控,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挺着胸膛直视赵宁,咬着牙不服道:“大总管凭什么斩末将?末将的确失职,但罪不至死!
“军校鞭打民夫,是因为民夫做工不力,民夫伙食不好,也是为了尽可能节约军粮,作长远打算!
“大总管如此便要斩杀末将,这是滥杀,末将死则死矣,只怕三军将士不服!北胡大军兵临城下,大总算如此作为,就不担心接下来的战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