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间时分,恐怕前面范阳大营的投降书还没有送到新城呢,后面的良乡守将、出身燕地豪门的程穆程老将军在得知了前方大营消息后,便毅然决然以年近七十的身姿直接反正,将准备好的赵宋旗帜挂到了良乡城的城头上。
然后主动向燕京告知了自己的‘易帜义举’。
后半夜,良乡消息传到燕京……燕京高层虽然对前线崩坏早有预料,却还是心乱如麻起来,唯独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到底没有直接引发全城混乱。
但也就是如此了,到了黎明时分,城中消息迅速不受控制的传播开来,本地大族重新开始了动员,披甲的新军重新鼓起勇气,毫无顾忌的占领和控制一些官府署衙,主干道以外的街口巷道,也多有本地新军巡视。
然后,便是试探,便是冲突,而这一次,毫无战意的女真兵马反而多有溃散之态。
很快,连最重要的武库都被燕京本地大族给夺走了,并且无人再尝试夺回。
前一夜,数不清的人绞尽脑汁辛苦筹划,好像在争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只隔了一天,就为一面自顾自挂起来的旗子所轻易碾碎,也是可笑。
不过说句良心话,女真人也实在是撑不住了,很快便有旨意传下各处……国主御驾下午就走,诸国族一并同行,汉地出身官吏,尽量随行,不愿走的也可以不走。
郑修年选择留下,他不敢再尝试前一夜那种刺激了,但同样在前一夜逃出生天的秦桧却仓促收拾起了行礼,连同夫人王氏一起出门,俨然是准备随行出塞。
“秦相公为何也要走?”
出乎意料,甫一出巷口,秦桧夫妇便迎来了一个正值壮年的阻拦者。
秦桧看了此人一眼,虽不记得具体来历,却隐约觉得似乎有些面熟,似乎是个靖康中被掳汉人,便在马上稍微一顿,继而幽幽一叹:“我若留下,必死无疑!”
“真是因为做了金人相公获罪,便趁机改名易姓做个寻常人如何?”那壮年汉人当即大急。“秦相公,如今的局势,好好的宋人不做,难道要去做女真人?”
秦桧还要言语,却不料身后马车内王氏直接催促起来:“走走走!你连逃难还要落于人后吗?真要做个穷困之人,整日吃栗子度日?”
这个时候,秦会之终于想起阻拦自己的汉人是什么交往经历了,却只是低下头来,一声不吭催动侍从前行……其人身后,光是车辆就有十七八驾,载满了这些年女真贵人们的赏赐与贿赂。
而其人既行,身后那名被侍从撵开的汉人还在后面焦急呼喊:“秦相公,真去了塞外,怕也是十死无生!”
秦桧只做未闻。
既然是逃难,便注定没有什么秩序了……秦桧上得街来,本想寻四太子的车架仪仗跟随,却根本没有寻到,又去寻希尹的家眷,却也没寻到,无奈何下,只能选择往北门道旁相侯,准备跟着国主的车架北返。
而这一次秦桧倒是等来了完颜希尹以及完颜希尹与四太子的家眷,只是不见四太子本人而已。
“四太子何在?”
前夜时候侥幸得生,秦桧颇显小心,却还是忍不住疑窦丛生……这要是没了四太子-希尹-国主为何平衡核心的女真大联盟,怕是路上自己就要遭殃……于是主动来问完颜希尹。
“到古北口便告诉秦相公。”完颜希尹面沉如水,平静做答。
秦会之只觉得头皮发麻,偏偏又无可奈何。
辛辛苦苦行了一路,不停有人逃散,走到傍晚,过了古北口,众人勉强歇息,秦桧却依然想着完颜兀术下落,稍微安顿好家人,又赶紧来问希尹。
“昨夜良乡易帜消息传来后,四太子便即刻自缚向南,寻赵官家求和去了!”希尹没有任何感qíng_sè彩,直接回复。“家眷都是我替他收拢的。”
秦会之闻之,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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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约请个假……今天到9号有个中国作协的培训活动,规格应该比较高,纪律也应该比较严肃,而且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强度的学习过程,也不知道是9号晚上回来还是10号才能回来……如果相关更新有三天以内顺延,请大家不要在意……突出一个看情况……马上就要出发了……大家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