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完人!
林亦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不知道何数的虚幻小剑刺入了他的身体,全身的皮肤起了种瘙痒而无法止痒的痛苦。小剑刺入他的身体,并未对他的身体内腑造成任何伤害,居然化作了无数道暖流冲入了他的体内经络,开始蛮横无礼的冲撞起来,使得血液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得朝外面流淌。
他外表肌肤出现了小股鲜血......
变成外表出现了无数股鲜血,大大小小像是针孔刺出的洞泾,缓缓流淌着让人恶心的乌黑血迹。
面目全非形容此时的林亦,亦不为过!
单膝跪在地上,浑身无完好处,林亦挣扎扭曲的脸充满着恨意。
杨继新站在他的面前,重重的喘着粗气,等到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未离开地面的那刻,林亦的那柄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重重深深的插入他的身体,又从背后的脊梁贯穿而出。
多么恶心,多么痛苦,多么残忍。
林亦无人性的大笑着,像是个得到玩具的孩子,他完成了任务,完成了肩负的责任,因而放肆大笑起来,丝毫不顾是否会引来周围巡查的军士。毕竟这里是晋阳最尊贵的那条街道,其内有着无数河北道尊贵的人物,纡尊降贵来到此地,自然需要有无懈可击的保卫措施。
杨继新的宅院很小,也很偏僻外围,这都不是无军士巡视的缘由。
痛苦的情绪消失不见,杨继新面容上出现了释然的欢欣,像是这剑是他筹划许久的结果。握住剑刃,用力捏住,费尽全身仅有的力量抽出这柄已经插入心肺的长剑,银白的剑身上有道细弱的凹槽,此时已然变成了鲜血流淌的血槽,摸着这柄剑,杨继新微笑亲吻。
将剑递给了林亦,递到了地面。
后方战斗未涉及的地方,珠帘发出了晃动相击的声响。
在林亦警惕的注视下,有娇弱的年轻妇人出现,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杨继新。
妇人抱住了她的丈夫!
抱住了她儿子的父亲!
眼前的妇人应当是那位王家嫡女,也就是杨继新的夫人。林亦站起来,握着那柄血迹斑斑的长剑,即便是他全身是血,血肉模糊的都能让人恶心,依旧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身体全然未出现晃动的孱弱。
“放过她,放过她,我求你......”
微弱的求饶声从杨继新的口中吐出来,之前一直泰然自若的修行者,林亦的剑都至他的面门或者头顶都未曾出现半分变动神情的杨继新,此时像是个可怜虫,一味祈求着眼前的少年不要对妇人动手,不要对他的夫人动手。
而妇人满脸热泪,嘴唇颤嗦着,念叨着听不清的泣语。
说实话,林亦有些感动。
林亦并未理杨继新的话,只是不屑道:“我不是杀人恶魔,祸不及亲人,这是他教诲我的话。”
杨继新垂头跪着,身体在颤抖,用力抬头,眼里有光:“我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人,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我也知道,无论我如何述说,如何苦楚,都无法使你明白他在我心中的无上地位。真的,那怕是陛下,那怕是军神,那怕是两大学宫之上的世外,都不及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不该骗你。”
妇人抱着杨继新,一个劲的说着是自己的错,一个劲的说着不该骗他。
林亦不感到意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但他真的不想思考,不想去理会这些关系的错综复杂。或许杨继新的事后面有隐情,有不得已的地方,却也无法消除杨继新是那件惨祸的间接推手。
心冷是林亦最标志性的特点。
选择性不思考,也是林亦最无情冷静的体现。
有些累,林亦不想再去问什么,已然全无意义。杨继新的生命在迅速流逝,在快速消失,在他眼中,此时的杨继新已然是个将死之人,又何必去质问什么?
他转身离开,念叨着莫名的话。
噗嗤声响起!
秋雨猛烈的冲刷着他身上的鲜血,将他变成个依旧干净如新的人。
他知道那妇人自尽了,随着她的丈夫离开了人间。
道法?自然?
是否有灵魂?
是否可以照见前世今生?
林亦不曾修行,这是他真真实实面对修行者的第一场战斗。那怕这场战斗的结果是他获得了胜利,那人失去了生命,他依旧不为此感到高兴。最后某刻,某些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使得他将在此前杨继新说过的所有话联系在一起,恍惚间明白了某些早该明白的事。
仰头迎着秋雨,颗颗如豆大的雨滴落在脸上,落在眼里清理着热泪。
热泪落下,混合着秋雨。
林亦走在偏僻的街道,走的悄无声息,警惕着周围是否有人,警惕着身上的血腥味是否会招来人。此时的他真的很弱小,真的很无言,真的很不足挂齿。
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是个大大的笑话。
第四境破障巅峰的修行者,面对位普通的剑客,怎么可能会败。此件事情背后做黑手的那些帝国权贵,派遣了数十人的杀手队伍,依旧没能杀死杨继新,甚至连是在杨继新身上留下半点伤势都无法做到。哪怕他再强,强得过分,强得都可以比肩一二境的修行者,真的就可以杀掉破障境界巅峰的修行者吗?
那等触及天地元气,运用天地元气的剑师?
尤其是最后如箭簇的万千小剑,为何未伤及内腑,他知道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