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诸国当中,必有修行者建立宗门,大大小小加起来不知何数,唯有站着修行巅峰的那些宗门,才能被百姓们注意到。
南方宋越两国,几百年前各自修行昌盛,建立起来的宗门繁多,最后能被西齐天池接纳的宗派,仅有两座而已。
原越国北境,如今岭南道边界处,有条流淌向南海深处的河流,河流流经越国一处宽泛的荷塘,积水成潭,由潭成堰。
荷塘地势偏低,经年流水而不蔓延,于大堰边有座低矮的剑阁,隐于荷塘之畔。经过几百年发展,这座低矮剑阁逐渐在越国崭露头角。
收敛皇室子孙,学习剑阁里面独特的剑术,败越国修行者,逐渐成为越国最强势的宗门,大堰剑阁因而扬名世间。
持剑者本就快然果敢,这些剑阁的弟子,更是霸道无边,若非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让大堰剑阁弟子认识到帝国的强横,恐怕越国会在大堰剑阁的挑拨下,对帝国频频挑衅。
如今的大堰剑阁,在当代持剑伯的领导下,倒是异常低调,再不复曾经的辉煌,毕竟越国被灭亡,帝国雄伟南军坐镇宋越两国。
修行者再强,终是挡不住如山海般倒压而来的军队,何况是帝国南军这样本就精锐强横的军队,大堰剑阁有自知之明,因而在越国灭亡后,再未于世间显露过频。
之于越国大堰剑阁的蛮横霸道,锋芒毕露。宋国的顶尖修行者宗门,倒是平静温和,淡然中透着安宁静谧。
宋国国教清尘寺。
世间修行者皆是修道法,唯有宋国国教清尘寺,是世间唯一修行佛法的宗门,或是佛法高深莫测,需要宁心静气的明悟,使得清尘寺的僧侣常年刻苦,待人处事温和到极点。
对于当年宋国亡国的事,清尘寺全然没有痛恨帝国的意思,更是两地频频交好。宋国处于现今的江南道,本是温柔缠绵乡。
宋国读书人极多,喜欢平和的处事方式,十几年来,宋国境内都不曾出现过宋国余孽叛乱的事,可以说宋国没有余孽。
当年宋国皇室被保留下来,理性充斥着宋国皇室,使得他们在十几年来,更加明白帝国对宋国的影响到底有多深厚。
在帝国的统治之下,江南道是帝国最富庶的道州,是很久以前宋国皇室治理下不可能出现的太平景象,种种良好的迹象,导致原宋国百姓对帝国的崇拜发自内心。
见此,宋国皇室复国之心渐渐消亡,还不如在帝国的庇护下,做闲散的侯爷,吃穿住行都由帝国承担。
这些思想转变,是在国教清尘寺的主持大师讲解后,宋国皇室明白的道理。宋国皇室对于清尘寺的尊敬,比秦国百姓对学宫的尊敬还要强烈。
清尘寺虽修佛,却能迈入世间顶级宗派,可见其独特之处。南军元帅暂时处于清尘寺的保护之中,到时让梁兴居安心,不至于过分担心,不做准备早早派出学生。
仝致远抬头瞥了眼梁兴居,眉梢微扬,说道:“舍不得?”
梁兴居微笑着摇头否定:“能有什么舍不得,能前去保护南军元帅,帝国军方最具权势的人,想来那些学生知道后,怕是会高兴的飞起来。”
“不过这才入学两月多,就要他们直接南下执行任务,是否有些过分?以前,学宫是有这种临时的特殊任务,都是在他们入学一年,或两年才给他们,现在是不是有些过早?”
仝致远苍白的长发在风中微飘,发丝渐渐凌乱起来,盖住了他的耳朵,挡住了视线。片刻后,沉声道:“现在是有些仓促……”
“南帅在清尘寺应该还有带上些时日,至少要等到风平浪静时,才会重新回到驻军的地方。照这样的时间来算,两三月之后,怕是极限。”
梁兴居眉间微皱,想了想时间,点了点头:“两三月的时间,加起来是他们半年的课程。虽然是有些仓促,倒在合理范围之内。”
“学宫的学生是帝国未来的栋梁,本不该拿他们冒险,如今前去南境,还请太常联系好黑冰台,该做好的准备提早做,万不可等,到时候措手不及,有所损伤,可是要上奏参黑冰台一本……”
仝致远笑了笑,宽慰道:“你放心,年老后,老朽都见不得白发送黑发,要是他们因一些不该出现的失误而死,老朽自当拉着黑冰台给学宫赔罪!”
梁兴居嗯了声:“太常严重,还是谁的过错就是谁的过错,学宫读书多年,传授的是明白事理的准则,绝不会因愤怒而丧失理智,做出些不明事理的蠢事。”
对于梁兴居说的话,仝致远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什么话都没再继续说,坐在石块上,想着再看看学宫,就该离开咯!
想到之前那件疑问,梁兴居朝仝致远问道:“先前听太常说,南帅去了清尘寺?南军的驻地不是越国边境,距离越国国都很近,怎么会去千里外的清尘寺?”
仝致远脸色垮下来,沉默思索了半响,摇头道:“其中到底为何,老朽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清尘寺对帝国的态度向来很好,比大堰剑阁要好得多。”
“南帅在清尘寺待着,有清尘寺那群秃驴保护,倒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近两年来,越国余孽频频挑衅南军,在岭南道掀起过几场大大小小的叛乱。”
“虽然到最后都被南军镇压,可这样接连镇压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帝国军部已经在思考,是否要一举根除越国余孽……”
梁兴居脸上出现笑意,转而板着脸,说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