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朱镇还有一段距离。
灿夕慢慢走着,前一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天空上那挂着的温暖的太阳,她走到中午便感到有些困,她边打哈欠边赶路。
这时,一辆马车从她身边停了下来。
“小姑娘,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儿呀?”赶车人问。
灿夕看着那赶车人的帽子压得很低,不免有些警惕,她摇摇头:“伯伯,我这是要去我爷爷家吃饭呢。”
她没敢正眼看那人,只是用余光瞥了眼那马车,她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一个人走挺危险啊。”那人继续说道。
“嗯嗯,”灿夕点头表示认同。“伯伯,我爷爷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她快步向前走,想要赶紧离这马车远一点。
“哎,小姑娘。你这是要去那个地方呀,要是顺路,或许我们还能捎你一阵。”那人又喊道。
灿夕偏偏听不得这句话,又注意到那人说了一声“我们”,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快步跑了起来,哪管身后那马车上的人怎么想。
她一口气跑出了好远。
“你偏生多事。”那马车里有个声音传来。
那人赶起马车,嘟囔几句:“不坐就不坐嘛,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我还这么年轻,她竟然叫我伯伯,真是过分!少爷你也别怪我,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你从家里出了也不带点钱。”
那被叫做“少爷”的人现在就坐在马车里,无奈地笑着:“罢了,就算那姑娘真的愿意坐上这马车,你难道好意思问她要钱?”
况且你戴着帽子把脸捂得那么严实还能让那姑娘怎么想,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好意思... ...
——灿夕有些疑惑,这小镇未免也太小了一点,况且地形这么崎岖,这里真的会有到余村的马车吗?
她决定去那里问一问。
灿夕站起来往山坡下走到了朱镇,这个镇子很安静,只有鸟儿的叫声作为整个镇的点缀。
灿夕找进了一家客栈,那里的人也很少。她一进去,整个大堂的人都立马抬头看向她,那种眼神让灿夕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请问这镇上有没有载客的马车?”她问那个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员工的那人。
“有,当然有,”那人笑了,“您是要去哪里的马车呢?”
“去余村的。”
“有啊,当然有,”那人继续笑着,“我们这里马车可多了,去余村的嘛。”他想了下:“今天是没有了,要等到明天中午才有。”
明天中午,灿夕心想,这倒也是不晚。她点点头:“那是要在哪里等车呢?”
那员工热情地说:“在这里就可以,马车来了我们会叫你的,你看,你要不要今晚就住在这里?还是——”
“就住在这里吧。”灿夕说,“你们这里还有房间吗?”她这样问了一句。
“当然,当然有,”员工还是这么回答,“我们这里房间很多,你想要哪一层的有没有窗户的我们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灿夕点点头,她要了一间二楼的房。
直到她走上二楼的时候,那种黏糊糊的眼神才离开她的身上。灿夕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大堂里开始了低声的讨论。
“这妞不错,正啊。”一个人说。
“你们这次运气好,竟然还有主动送上门的。”一个人嗤笑,“她竟然还要乖乖等到明天中午那马车来。”
... ...
# “乖成这样。”
一群人发出哄笑声。
“哎,你们小点声,”员工说,“别让她听见了。”
“听见又怎的,”那人说,“她进了这儿还能跑的掉吗?就让她知道了明天来的马车是干嘛的她也就只能乖乖上去啊。”
大堂里的人还在讨论着,灿夕在楼上的房间中坐着。
她一身冷汗。
她打开包裹,拿出了一件衣服放在床上,又把枕头塞进了被子底下。
她想,到底是什么给她的勇气呢?或许是口袋里那本小册子吧。沉甸甸的,安稳了她的心。
下午短暂的时光很快就过去,灿夕叫了一份晚餐拜托人送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她打开门。
“祝您用餐愉快。”那人说。
“谢谢。”灿夕接过餐盘,关上了门,她把餐盘放到了桌子上。
那人下了楼。
“怎么样?”有人问他,“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他笑了,“看那样子是准备吃完就睡了。”
很好,员工模样的人笑了,他得算算这个月他可以赚多少钱了。
等待的时间很快过去,灿夕坐在窗边,外面有些看不清了。
灿夕到现在才明白常被用来吓唬小孩的那“吃人的怪物”长什么样子。她想,她真的大意了,早在她站在山坡上往下看这个镇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里有吃人的“怪物”啊。
她听着楼下的声音渐渐平息,才感觉到她心跳如鼓。
她早就撕开了这里的床单系成了长条,现在她把它死死系在了窗边的栏杆上,然后往下爬。
灿夕平安落地。
她不确定有没有人看见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追她。
她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回头看看浪费... ...
了时间。她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跑过山坡,跑过那座桥。
她想,那里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