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被放出了监狱,几个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宅子里。
“许先生若是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叫我们。”那些人说。
许先生在宅子中等了几日,那几日的生活比牢中相比舒服了不知道几千倍。只是看这样子,他恐怕没机会离开罗城了。
许先生看着桌上摆的佳肴,也不知这人到底是有多少耐心,他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不只是许先生不耐烦,这边程大人也不耐烦了。
“他没什么异常?”程大人问。
他面前站着的是最初拦下许先生的人,程漠。
“大哥,许三他还是照常吃照常睡,不过今日,他明显烦躁了许多。毕竟他急着去找临渊,我们关他几日还是有效果的。”
“临渊这词总是可以给我们带来惊喜,”程大人笑了笑,“既然他已经着急了,那我可不好让客人多等。明日我就见他。”
第二天,许先生被带着去见到了程大人。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那里的人,是程家的长子程钧。“没想到你愿意亲自来见我。”他说。
“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想知道许先生现在如何。”
“我知道你带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我就不啰嗦了,我并无意加入你们。”许先生站在那里说。
程钧愣了一下,心下了然:“许先生既然喜欢开门见山,那我也便不拐弯抹角了。”
“所说您来南国的时间不长,但相必您也已经看到了南国百姓现今的生活。”程钧诚恳地说,“许先生多年为官,难道就不想改变这样的情况吗?”
“我已经远离朝堂,这些情况现在与我无关,也并非是我能改变的。”许先生说。
“不,”程钧摇摇头,“许先生这样说... ...
r# 女子紧紧捏着手中的纸条。
“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她笑着摇摇头,胭脂染过的嘴唇在昏黄的灯光下变成了奇异的颜色,就像是被鲜血染红一般,这抹红轻轻开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呢?许先生啊,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低头的人。”
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她竟有些期待了。
“许先生都把那样重要的事情交代出来了,他应当是不敢再做些小动作了。”站在女子面前的黑衣人开口说。
女子慢慢松开手里的纸条,仿佛要让它随意飞走,却又下了狠心般紧紧捏着它。
可惜纸是捏不碎的。
这一次,我绝对赢。她轻蔑一笑。
“你去继续盯着他。”她对黑衣人下令。
“是。”接令。黑衣人迅速离开。
与此同时,在一所偏僻的院子,有人也收到了类似的纸条。
屋子里,白衣男子把纸条交给了久卧病床的孙先生。他看着这个身染重病但仍然心甘情愿卷入漩涡的老人——虚弱的,却又是刚毅的。
接下来是长久的安静。
“孙先生。”男子看老人长久没有说话,未免有些担忧。
难道面对未卜的将来,孙先生也犹豫不决了吗?
老人开口,却急速地咳嗽起来。他喘不上气,只能涨红着脸指指桌子上的那个药瓶。
男子虽然在看见那瓶药瞬间犹豫了,却还是咬咬牙急忙打开药瓶,倒出一个药丸交给了老人。
男子愤愤地想,这不过是在尽量维持即将到达终点的生命。若是这天下太平,若是这世间清明,若是孙先生肯好好治病不再操劳,他原本可以——
咳嗽声停了下来。男子却红了眼眶。
“旭之。”老人唤着男子的名字。
... ...
男子紧咬着牙忍住了眼泪。他知道,孙先生需要的并不是这几滴轻轻的眼泪。
“先生,”男子稳住自己的声音,问,“先生如何看他的意思?”
老人叹了叹气。
“这倒真是让人有些出人意料。”老人紧紧捏着纸条,“若是为了过去那件事,他根本不必做到这种地步。我现在,也看不懂他的意思了。”
男子看着孙先生,他隐隐有预感到孙先生接下来要说什么。
“旭之,既然他们为我们备上如此大礼,我们怎么好意思不收呢。”老人轻笑着。
“孙先生——”男子似乎是要劝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被老人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许先生断了自己的退路,那我们褐族便助他一力,陪他一起做着’千古罪人’又如何。”孙先生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异常坚定,“我们坚持到现在,不过是为了义这个字,公道自在人心。”
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次却是慢慢摇着头,眼里含着泪颤着声音说:“时间证明,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