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陈冰,别走那么急,问你个问题。”
“你问!
“千里黄沙英雄冢,你说我们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吗?
陈冰的脚步在军营前停了下来,旁边的将士脚步也停了下来,马革裹尸是将士的宿命和荣光,但对于还没有见过血的京卫
来说。
对死亡的恐惧,也是他们目前心中最大的那层门槛。
“怕什么?”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陈冰闻言后不仅脸上没有半点消沉,反而意气飞扬的狂笑道:“七尺儿郎、 当醉卧沙场,即便是
马革裹尸,血染征袍。大不了黄沙做葬,也无愧我京卫一世荣光!”
“好!
“说得好!
“陈冰,此次出征,你我兄弟,若生共存,若死同归。”
张凌眼“九三七”底的迷茫和一点畏惧,被狂热而坚定的信念取代,同样意气风发的纵声狂笑,朝面前的陈冰伸出了手。
出征东瀛,若死同归! !
啪! !
两只苍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好兄弟!”
“好兄弟! !”
“哈哈哈哈! !’
兄弟二人,双目满朝光,再无畏惧,反而已心往战场。
他们坚信,只要一枪一盾,兄弟同心,区区东瀛可任凭他们纵横捭阖。
“算我一个!”
“哈哈哈,怕个卵,若生同存,若死同归。”
“不错,好男儿纵马革裹尸,青山归葬,也不可没有这热血满腔! !”
“若死同归! !”
如若说这些京卫原本还有些迷茫和畏惧,现在他们的信念却变得无比坚定,轻易不会再被-点迷茫而动摇。
不就是区区一个东瀛弹丸之地,有何可怕之处?
便是换了蒙元和大隋,他们京卫也大可以杀他三进三出,七个来回! !
“这群臭小子!”刘振岳站在一处营帐后,低骂声中充满了欣慰,出征远战最怕的就是将士们的心态问题,若每一个都有
坚定的信念。
就算是一群羊,也可以扑杀掉一群狼
国公府,张家。
张凌回到家中后,老父和老母都已经在等候着他。
张懋也是军旅出身,虽这些年来变得圆滑世故,可对于自家儿子依旧不善于表达情绪,只是故作冷漠的道了声:“回来了
?”
嗯!
张凌平淡的点点头,两父子并无恩怨,只是习惯了彼此这种无声的交流。
看到这对父子又是这种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的交流,张母有些气急的瞪了张懋一眼,开口道:“凌儿, 此次征战东瀛凶险
万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娘!”
张凌神色一正,走到张母的面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摇头道:“孩儿已经长大 了,既入京营,便要担负守护大明
之责,如今皇上钦旨征讨东瀛,身为张家儿郎,我又怎能临阵退缩?”
“可是”
“娘,孩儿知道您担心我。”
张凌嘴角含笑,眼泪顺着双颊滑落,儿行千里母担忧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他这次远行还是去战场厮杀,随时都
可能送命。
“如今孩儿的龙象桩练到了七人之境,小培元功也有五人之力,力贯两鼎有余。那东瀛也非什么龙潭虎穴,孩儿自信还是
有很大把握可以活着回来的。”
龙象桩和培元功计算力量,虽是以斤为计量单位。
但京卫却更喜欢以几人之力代替。
比如寻常百姓,一己之力约莫两百斤,这便是一人之力。
有国公府的资源提供,张凌在龙象桩和小培元功上的修行可谓一日千里,早就已经远远的甩开了京营的其他普通将士。
“两鼎之力?
张懋眼前一亮,原本也想和自家妻子商量好的劝说的话,全部被他吞了回去:“好, 好,凌儿既然力贯两鼎,在战场上自
保肯定无虞。”-
鼎之力便是千斤。
力贯两鼎,放到江湖上也是堪比上三品的一流高手。
这样的实力在战场厮杀,只要小心一点,辅以重甲护身,活下来的几率肯定要远胜于其他普通将士。
张凌听到父亲的赞赏,亦是不由的露出自豪的神色,继续对担心的张母劝说道:“而且, 有铁胆神侯和一千指玄随行,此
次东瀛之战的凶险便又被削减七成
“孩儿若错过这大好时机,日后大明若是与其他各国开战,孩儿岂不是会更凶险?
“这”
“好吧!”
张母幽幽一叹,终是松了口:
“但你要答应娘,千万、千万、千万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是!娘!”张凌闻言,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另一边,国公府,陈家。
陈冰这位庶出的儿子,虽然也住在国公府,但却没有资格住在主院,只是住在另一处清幽的小院。
回到家中,陈冰望着主院的方向,抬起的脚放了又抬。
最终,他幽幽一叹,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是陈老国公酒后与一婢女糊涂成孕所生,本就不受重视,即便是去找他爹告别,也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
“冰儿!”
陈冰的身后,响起一阵苍老的声音。
陈老国公从黑暗中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些伤感:
“要上战场了,连和爹告个别都不愿意吗?”
“不不是的爹。孩儿只是担心夜深了,打扰到您休息。”
“你啊! !”
陈老国公听得出,陈冰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