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你来干什么?”
“皇上对你们东厂的办事能力很不满意,特命我西厂协助调查。”
雨化田越过曹正淳,望向邢狱司内那些正在被严刑拷打的宫女、侍卫和太监,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曹公公就是这么查案的?”
“我东厂如何查案,与你西厂有何干系?”
“与我西厂有何相干?”
雨化田冷笑了一声,道:“皇上意外落水,你们查了一天一夜后,给皇上的回报竟然是‘意外’、‘巧合’,现在曹公公又想怎么回复皇上?”
“这些个宫女和太监、侍卫,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必定是对皇上忠心才能伺候在皇上的身边!就算有一两个知情者,恐怕也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曹公公审讯了这半天,我猜死了不少人,却依旧还没有任何线索吧?”
“你...”
曹正淳指着雨化田,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雨化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也猜得非常的准确,他这半天功夫,除了活生生打死了十六个太监和宫女、两个御前带刀侍卫外,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旋即,曹正淳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胸膛怒意,冷笑道:“不牢雨督主费心,我东厂有的是手段能够让他们开口。”
“御花园,锦月池。”
“你查了吗?”
雨化田轻蔑的目光,刺痛了曹正淳的心,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雨化田继续说道:“我的人,在锦月池,找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东西。”
马进良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被锦布抱着的根茎。
“曲月香,花开十六,异香扑鼻,本来无毒,但不能混合龙涎香,否则便会从花朵中喷洒出无色无味的迷香粉,足以令熏晕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宗师。”
雨化田挥手让马进良将东西收起来,跨步进入邢狱司的牢房之内,眸光如电的扫过那一干太监、侍卫和宫女,最终定格在其中三人的身上。
“你,你,你,出来!”
马进良挥手,几个西厂卫根本不顾曹正淳和东厂那些人难看的脸色,直接上前挥刀砍断锁链,将三人提了出来。
“雨化田,你提人,问过本督主了吗?”
曹正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和杀意,雨化田先前一番话,以及那两个宫女、一个太监身上异香扑鼻的龙涎香的味道,他当即就猜到了雨化田的用意。
“我这也为君分忧,曹公公应该不会怪罪吧?”
雨化田不为所动,他手握圣旨和尚方剑,即便是曹正淳也休想从他的面前将那三个重要的人贩提走,更别说区区三言两语中隐含的威胁了。
“西厂算什么东西?”
曹正淳上前一步,挡在了雨化田和那三个犯人之间,讥讽道:“你们西厂成立还不到五年,这五年来也一直无所作为,丢尽了先皇的颜面,有什么资格替皇上分忧?”
嘭!!
鼓荡的真气与天罡正气轰然相撞。
周遭不管西厂的马进良等人还是东厂的皮啸天和飞鹰等人,都被曹正淳和雨化田之间那一言不合的交手震得连连后退。
“指玄宗师?”
曹正淳身形一晃后,看着被他迫得将地面踩出三个陷地一尺的脚印的雨化田,脸上并没有多少开心,反而更加忌惮:“本督主还真小瞧了你们西厂了!”
“曹公公的天罡童子功果然名不虚传!”
雨化田深吸了口气,只是一次试探性的交手,他的真气就被震得有些乱窜,可以想见他与曹正淳这种老牌的宗师差距到底有多大。
不过,那三个人犯,他今天要定了。
“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
“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雨化田朝马进良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那三个人犯去后面,同时示意端着圣旨的谭鲁子和抱着尚方剑的继学勇上前。
“东厂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厂来破。还有,你听好,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东厂管得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西厂!”
雨化田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让谭鲁子和继学勇将圣旨与尚方剑收起,斜睨了曹正淳一眼:“够不够清楚?”
“你...”
曹正淳气得浑身哆嗦,五十年的天罡正气差点破体而出,可最终还是理智压过了愤怒,挥手止住了打算拦下雨化田等人的飞鹰和皮啸天。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跟雨化田冲撞。
有圣旨和尚方剑在手,雨化田即便是杀了皮啸天他们,到了皇上的面前,他也没处说理去。
“督主,为何放他们离开?”
“是啊督主。那个雨化田似乎已经查出了线索,再将那三个人犯提走的话。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曹正淳听着自己属下的话,一双拳头越捏越紧:“本督主提督东厂,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他雨化田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皇上钦赐的圣旨和尚方剑耀武扬威而已。等着吧,等这件事过去,咱家再和你好好的算一笔账!”
手握圣旨和尚方剑的雨化田,他曹正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
今天这个哑巴亏,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这件事,还不算完。
这些年东厂在他的手上势力日渐强大,区区一个西厂,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他有的是办法能好好的炮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