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境外,武当山。
一个鹤发童颜、不修边幅的老道士,穿着淡蓝色道袍,步步登天,直上长空百余丈,于空中如履平地一般凌空而立,眸光闪烁不定的望着大明京城的方向。
“天显异象,难道有人入了天人?”
他入天象百余年,孤身护着这蒙元与大明交接地数百万生灵不受殃及,却一直无法勘破最终关隘,踏破武道天人境,一直引以为憾。
今天大明京城那滔天异象,却令他看到了一丝天象大宗师前面的路。
“那个老太监天人化生,虽臻化境,却也无法再进。”
“应不是他!”
“可又会是谁?”
张老道皱起了眉,他被天下共尊为天下第一大宗师,虽不能说名副其实,但也未失偏颇。年少之时,他曾辗转天下,战过蒙元的天象大宗师八思巴,也曾战过北宋赵匡胤,与大明皇宫里的那一位也交过手。
天人化生,武道至极。
大明皇宫内的那个老太监,实力并不逊色于他这个老道士,与其他天象大宗师也在伯仲,可正因为都知根知底,张三丰才肯定,那掀起惊天异象的人,绝不可能是大明宫中的那个老太监。
葵花宝典的确玄妙非常,修炼至天人化生的那老太监,更是在速度上堪称天下无双,连大隋境内的昔日邪王都不能与之相比。
然,说到底,葵花宝典也是阉人的武学。
身体尚不圆满,武道如何超越圆满,臻至天人合一的无上妙境?
张三丰眼眸不断闪烁,他不知道大明京城方向的异象,是否真的是武道前路,那近两百年来无人勘破的天人奥秘。
但他的心灵,武道直觉,却在提醒着他。
那,也许就是他与诸多天象大宗师苦苦追寻的前路。
“也罢,明日与师弟去信一封,询问一番情况。”
张三丰最终望洋兴叹,从长空之上落到了武当后山的小茅屋,蒙元与大明仅仅一线之隔,乃双方的兵家必争之地,有他在,武当可存,大明与蒙元也不会妄动干戈。
可他若是离开了武当,怕是蒙元朝廷的那个老家伙,顷刻就会上禀蒙元皇帝,挥军覆灭这个被夹杂在中间的无辜百姓,进而窥伺大明国土。
他,离不开武当,也不能离开。
.....
北宋皇宫。
赵匡胤拖着老残的身躯,望向大明京城,不断叹息。
南北两宋,皆重文抑武。
使得两宋的武道文明衰落得非常厉害,年轻一辈已青黄不接,再过百余年,怕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们离去之后,就再也无人可以扛起护国重任。
可赵匡胤也没有办法。
南北两宋本就得位不正,后来与士大夫本是权宜之计,好稳天下民心,谁知道最终竟然尾大不掉。
到现在,北宋和南宋都像是一艘快要腐烂的大船,只要掌舵的赵匡胤死去,一点风吹雨打就能将这艘快烂透的巨船拍打得支离破碎。
“武道前路,天人奥秘。”
“我还能往前走吗?”
赵匡胤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仿佛老迈得即将死去的野兽般,不甘的低声嘶吼着,他早就不是曾经凭借一根盘龙棍,一本皇极惊世录打遍天下无敌后的赵无敌了。
时间,权利,终是将曾经也惊艳一个时代的他,彻底磨平了棱角,磨灭了他对于武道的赤诚渴望,磨灭了他的一切骄傲。
只留下一个困守在皇宫大内,苟延残喘的守护着自己后代子孙,为他们撑着北宋天空的孤寡老人而已。
便是大明境内有天人诞生,现在的赵匡胤,还敢为了那虚无缥缈,不知能否得到的前路,而离开北宋以身犯险吗?
......
南宋,襄阳城外。
某座延绵数百里的山脉之中,一个正在逗弄一头人高大雕的老者,目光如剑的望向大明京城的方向。
“天人?”
老者身上剑意沸腾,山谷内草木竹石均被他身上的剑意,渲染成了锋利无比的‘兵刃’,整座山谷更好似一座剑山一般,生灵望之溃逃。
“大明么!”
“老夫倒要看看,号称无上妙境的天人,能否挡得住我的剑。”
老人起身,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可身上那凌厉无匹的剑意,却令山谷内似有剑吟之声不绝于耳。
大明,他已不是第一次去了。
百余年前,武当山上那个小道士领悟阴阳,老者就曾经去过一次。
阴阳太极,玄妙如一。
那一战,老者那一剑祭出,万法皆破的剑道,也未能击溃领悟阴阳玄妙后,守势无双的武当大宗师张三丰。
八年前,老者又入大明,跟张三丰又战了一次。
百年时间,他的剑道精进如斯,那老道的阴阳却已近乎于道,天人合一,阴阳大磨之下,他尽展绝学都未能讨到好处,依旧平手收场。
没错,老者正是有着剑魔之称的独孤求败。
便是综武世界,他依旧一生无败,北宋的赵匡胤、大理段思平、逍遥派的逍遥子,大隋境内的散人宁道奇,大明皇宫内的那个老太监,他都曾战过。
唯一不能战而胜之,两度平手的,也就只有困守武当山的张老道。
“曾经的小女娃,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辗转天下,独孤求败一直与雕为友,除了张三丰那个老道士和大明皇宫内的那位之外,怕是无人知道,其实他独孤求败也是有一个半弟子的。
一个是八年前他与张三丰两战皆平,心情抑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