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几天,黎晚才渐渐好起来。 一周后,黎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电视台上班,好在她是实习生,工作不忙,也不累。 播报完当天的稿子,黎晚身后出了一层汗,大病初愈,她还是不适应。 傍晚下班的时候,黎晚换好衣服,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突然,她接到许深的电话。 自上次之后,他再没有找过她,看到他的电话,黎晚的身子不由打颤。 她平定好心绪,接起电话。 她没开口,那头也顿了几秒,声音疲惫又憔悴:“你在哪里?” “你找我?” “天天昨天学游泳感冒了,今天发烧进了医院,烧一天了,还在发热。谁陪他都不肯,一直喊妈妈。”许深嗓音沙哑,“你来看看他。” 黎晚心口针扎一样的痛:“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照顾天天?他去学游泳,你有陪他一起吗?” “我工作忙,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天天!” “你就是自私。” “随便你。”许深大概是很累,“他在儿童医院住院部,我也在。” 黎晚挂断许深的电话。 她没说什么,离开了电视台。 站在十字路口,她背上包去医院。 不管如何,她都要见见天天,天天生病了,最难过的就是她了。 儿童医院。 住院部。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刻,橙红色的余晖铺满林荫小道,繁茂的树木上都是红色晚霞,夏季的热闹里是平和的安宁。 黎晚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就往天天的病房跑。 门虚掩着,正好有护士开门出来,点头致意,离开。 许深抬起头,这段时间他脸色憔悴很多,下巴都冒出些许青色的胡茬,略有些不修边幅。 他就坐在天天的病床边守着,瘦小可怜的天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病房里,许深的助理顾明望也在,他是来给许深和小少爷送东西的。 黎晚心疼地扑过去,抓住天天的手:“天天,天天,我是妈妈,天天。” 她焦急地呼喊,但天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深淡淡道:“天天烧还没退,尚在昏睡,你叫不醒他。” “天天体质弱,又生过重病,许深,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分出一点时间给天天?你只要稍微关心关心他,他也不至于一直生病住院!你知不知道对于小孩子来说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知不知道啊!“ 黎晚对许深没有好脸色,再加上那一晚的事,她心里头甚至记恨上了许深。 这个男人,没用。 许深不吭声,任由黎晚教训了一通。 倒是顾明望看不下去,插嘴:“黎小姐,许总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清闲,他很忙,真得很忙,晚上有时候到了凌晨两三点还在加班。尤其是这段时间疏忽了对小少爷的照顾,您别只怪许总。” “我不怪他怪谁?他既然这么忙,他还要抢走天天的抚养权干什么?他根本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黎晚红着眼睛对上顾明望。 顾明望垂手站立,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