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越说越激动,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刺激了,可能是这外面的冷风吹得她情绪很激动。
她看着乔斯年,两只眼睛都冒出火来。
恨意在一点点燃烧。
乔斯年脸色淡漠,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既然你给不了我任何想要的信息,我也没有跟你废话的必要。”
他看了江瑶一眼,淡漠地转过身去。
他没有完全喝醉,只是半醒半醉的状态。
既然江瑶给不了他想听到的东西,他就不想在这儿跟江瑶废话。
他已经很厌恶江瑶,多看这个女人一眼都觉得厌恶。
乔斯年转过身,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走得不快,脚步有些不稳,高大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带着寂寞和孤独。
他微微仰着头。
只是,天上没有星子,也没有月亮,一无所有。
他也是,一无所有。
浪荡在纽约的街头,和流浪汉无异。
他没有家。
身后,江瑶的眼中依然是通红的怒意,她整个人都被乔斯年给刺激到了,原先那些平复的情绪也都被挑了出来!
她凭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她是江家的小公主,是众星捧月的公主。
从前,谁见到她不是前呼后拥,恭恭敬敬?
现在呢?一个个对她避之不及,就好像她是瘟疫一样,生怕她开口借钱。
jas集团的人也都背叛了他们家,更让她愤怒的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那个白皮肤、金色头发的女儿是谁的种。
那个女儿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这一段耻辱。
产后的那段时间,她抑郁了很久,一开始,抑郁无处排解,她就掐她的那个小野种。
后来医生把小野种抱走了,她的情绪才平静一些。
可抱走了不等于这个小野种不存在,她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耻辱,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段愚蠢到极致的过去。
如今,她把小野种接了回来,但她经常不给她喝奶,听到她哭,她做出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哄她,而是狠狠掐她的手臂,直到她不敢哭为止。
呵呵,那个小野种,凭什么来到这个世上。
而这一切,都是拜乔斯年所赐,他把她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摔到了泥土地。
她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她再也不是江家的小公主,谁也不会来哄着她、捧着她。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脑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小野种的哭声,“哇哇”,扰乱了她的心绪。
她捂着脑袋,憎恨地看着眼前走着的乔斯年,双眸里是染红的血丝。
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毁了你的一切,就是他!”
“他毁了你,他却还好好地活着,他还要去找回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以后会活得更好。”
“等他离开纽约回到京城,他的人生就会重新开始,以他的能力,他还能重新走上巅峰。”
“可是这个男人他毁了你,毁了你的一生!”
“江瑶,看清楚,就是这个男人。”
“江瑶,开车撞他,撞死他,或者撞残他,这样,他才是真正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