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东西,叶佳期背着包,走在医院宽阔的道路上。
树叶静静飘零,她就像是游子,孤独地走在陌生的街道。
正好,她接到程遇之的电话。
“佳期,我到纽约了,你这两天还好吗?”程遇之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看向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
“挺好的,没事。”
“吃早餐了吗?对自己好点,在芝加哥没人照顾你。”
“刚刚产检过,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跟小孩子差不多。”程遇之笑了。
“是我像小孩子,还是你像?这么大了,还跟人打架,伤好了没有?”
“我没什么事,嘴角擦破一点皮而已,某个人比我伤得严重多了。”程遇之提起那个人,语气十分不屑。
“遇之,他对我挺好的,你误会他了,那个不是他的未婚妻,他跟我澄清过。”
“是吗?大庭广众之下挽着胳膊,还不够丢人?”
“也许是礼节需要。”
“你别帮他开脱,那种人欠揍,揍一顿就老实了。”
“遇之,你打架挺厉害啊,他可是练过的。”叶佳期其实并不相信乔斯年打不过程遇之。
“他只是一开始本能地躲了一下,后面都没还手。”
程遇之的话证实了叶佳期的猜想。
她料到,乔斯年可能是没还手。
“遇之,没事了,不要因为我的事让你分心。”
“嗯,我知道你有分寸。”程遇之没有说太多。
挂上电话,叶佳期的眼底是茫然的神色,分寸……
她的分寸已经乱了。
叶佳期双手抓着背包带子,静默地看着前方的路。
“佳期。”
有人喊她。
叶佳期一怔,茫然转过身来。
只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静静站着,高大的身影被阳光拉长,落在草地上。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离开。
叶佳期愣了愣,是乔斯年啊,他还知道来住院。
她以为他会为了工作,命都不要了。
他脸色很苍白,脸上倒没有什么伤,但脖子上可以看到清晰的淤青。
乔斯年落寞的身影同树影交织在一起,汇成单薄的风景画。
树下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一个人站着,更加显得瘦削、孤单。
阳光下,乔斯年苍白的脸庞越发显得白皙,很瘦,就连病号服穿在身上都不合身,显得宽宽松松。胡子也像是好几天没有修理,冒出一圈青色的胡茬,憔悴不堪。
叶佳期心口疼了一下。
灼灼目光看着他。
她离他不远不近,走几步就能站在他面前。
心脏如被抓住。
她知道,她又心疼他了。
抓着背包带子的手不由攥紧,手指头微微颤抖。
阳光在她的身上染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她乌黑的发丝泛着莹亮的光泽,风吹起她耳边柔软的碎发,她的瞳孔里只剩下乔斯年的身影。
他没有再吭声,薄唇紧抿,脸上是矜贵和清冷,还带着一惯的倔强。
叶佳期也不知道该不该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