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轻抚车艾钱的后背,安慰着她,心底却愤愤不平,那个顾北幽到底有什么好的?竟值得她这般惦念?/p
手术的时候也是,分明已经大出血到面色苍白、血压骤降、气息微弱,可即便是这样,车艾钱嘴里竟不断地念叨着他顾北幽的名字,一直到血压回升,生命体征恢复。/p
仅凭顾北幽这三个字就能支撑她由死向生,可想而知,顾北幽如此突然的消失不见对车艾钱来说是怎样的打击!/p
自从那日专家会诊结束,陆桐来看望车艾钱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几乎一有机会就守在车艾钱身边,给车艾钱讲最近发生的趣闻,哄车艾钱开心,一来二去,原本无精打采地车艾钱渐渐变得有生气起来,不至于像得了什么绝症一般,但脸色还是蜡黄蜡黄,没有什么神采。/p
陆桐为了哄车艾钱开心费劲了心思,用了一切能让女孩儿开心的法子,送花送礼物送惊喜,送包送手势送鞋子,能送的都送了,最多就只换来车艾钱淡淡一笑和一声客客气气的谢谢。/p
忙里忙外却收益甚少让陆桐有些泄气,他迈着蹒跚的步伐从医院走回了家,躺在床上回忆这二十多年来单身的人生,突然对找女朋友这件事充满了恐惧。/p
就在这时,卧室的窗帘哗哗作响,陆桐瞬间警惕,紧紧地盯着窗旁的动静,并伸出一只手缓缓向枕头旁边的手枪摸去。/p
窗帘剧烈晃动,一个人影从窗外利落地翻进了窗内,迅速扑到陆桐身边,说时迟那时快,陆桐一个转身滚到枕头旁边,一把掏出枕头下面的手枪,向再次飞扑而来的人影指了过去。/p
“哥,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么!”/p
听到这个声音,陆桐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惊讶非常,却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摸索着打开壁灯的开关,顺着灯的光亮,看清了眼前的人。/p
“格里斯?你怎么会在这里?”/p
“陆桐哥,你还认识我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p
格里斯听到陆桐唤自己的名字惊喜非常,也不管陆桐手里的手枪,整个人扑向陆桐。/p
陆桐连忙将手枪扔到一边,单手隔开自己和格里斯之间的距离,有些无奈:“这么晚了,你爬我家窗户做什么?你不是人间蒸发了么?听说穆勒家的人一直在找你,他们找到你了?”/p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找我?哦,我知道了,他们来找你了?果然还是他们了解我,知道我回来肯定会来找你的。”/p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不知道自己给我带来了多麻烦嘛?我只是个医生,又不是你们穆勒家的仆人。”陆桐没好气地说道,说完转身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p
“诶,别睡啊,陆桐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求你,你别睡了,先跟我走吧!”格里斯拉起陆桐的胳膊就往外拽,陆桐被扯得耐性全无,甩开格里斯的手斥道:“格里斯,你别闹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玩,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呢,乖啊,赶紧回家去,别让家里人着急。”/p
“哎呀,陆桐哥,我没闹,人命关天,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不然的话,我就跟你绝交!”格里斯也急了,站在陆桐床前威胁道。/p
“绝交,绝交,我们俩绝交这件事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你叔叔,省得他总来找我,烦!”/p
提到叔叔,格里斯脸色暗了下来,拉着陆桐的手也不动了,陆桐察觉到格里斯的异样,睁开了眼睛,看向格里斯,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会真生气了吧?”/p
格里斯眼眶泛红,蓝眼睛里水润润的,看起来十分委屈,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陆桐哥,我叔叔他……唉,陆桐哥,看在我叫你一声哥的份上,你就跟我走吧,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求你了,你再不去的话,他就要死了……”/p
“谁要死了?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p
陆桐终于正视格里斯,原本他以为格里斯在机场消失不过是因为任性贪玩,玩够了就会回家,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p
格里斯原本还哭丧着脸,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为了救我受了伤,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他身边的医生都死了,我们又不敢找别的医生,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p
“你别急,既然是你的朋友,还救了你一命,我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跟你走,但你必须告诉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p
先前陆桐没有在意格里斯的穿着形容,现在安静下来,看着格里斯如今的模样,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把一个意气风发的贵族少年变得这般灰头土脸。/p
“好。”/p
格里斯见陆桐愿意帮忙,二话不说答应了他的要求,当即拉着他向一间破旧的厂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讲述着最近发生的事,直到走到目的地,陆桐对格里斯现在的情况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p
“穆勒先生,您去哪儿了?现在外面不安全,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照顾你了!你能不能安分一点?”/p
格里斯刚刚走进厂房便被赵承拦了下来,赵承冲着格里斯抱怨了几句,而后打量了陆桐几眼,模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这位先生是?”/p
“他是我请来的医生,你先让他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