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国?他们同意了?”秦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d国,是d国,只要d国研究所允许,那艾钱康复的几率会大很多,而且,如果是d国直接回话,那他就不用依靠顾氏的能力,独自将艾钱送出国而不惊动顾北幽了。
“是也不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老大,你让我喝口水先。”助手指了指自己干到裂开的嘴唇,秦峰皱起眉头,点点头,待助手猛灌自己一大口水后,迫不及待地问道:“长话短说,是也不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是这样的,d国那边回信了,但回信的却不是脑外科,而是妇科,他们说他们对车小姐生育萎缩的病例很感兴趣,邀请车小姐进入有关课题的临床研究,说有百分之60的几率能够治愈车小姐的问题。”
就在秦峰的激动心情逐渐落下去的时候,助手又加了一句:“他们还说,因为车小姐情况特殊,所以他们会帮忙联系d国脑外科的专家组,只要车小姐愿意加入课题,他们就愿意说服脑外科的专家为车小姐无偿治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秦峰怀疑自己听错了,紧紧握住助手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说,老大,车小姐有救了。”助手感受到秦峰的激动和喜悦,对着秦峰一字一顿地说道,秦峰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赞赏地点点头:“马上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出发去d国。”
出发去d国的那天阳光明媚,太阳晒得头发出油,柏油路上蒸蕴着徐徐热气,车艾钱却因为身体虚弱裹着一层厚厚的外套,在秦峰的搀扶下踏上了去往d国的飞机。
车艾钱听不到飞机的轰鸣,也感受不到旅途的喜悦,生病的人心里总是无助的,车艾钱的心情却比无助更加绝望,现在的她被曾经最信任的人背叛,丢了孩子,丢了爱情,也丢了属于自己独有的健康,像个废人一样了无生气。
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挣扎着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可要说彻底放弃,她又有些不太甘心,不甘心什么呢?
或许是以往的美好太过美好,终究让人无法放手吧。
车艾钱坐在机舱里苦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明明那么痛了还不舍得放手,明明已经走向了深渊,却还是要再向前看看,总觉得前方或许不是悬崖,或许一切都还有机会。
飞机起飞,车艾钱看着窗外的人影变得越来越小,这一刻,她终于有一种要离开这里的感觉了,离开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
泪水滑落,车艾钱闭上了眼睛。小时候听过这么一句话,男人哭了是因为真的伤心了,而女人哭了,却是因为真的放弃了。
或许,她该放手了,放了曾经的感情,也放了自己。
d国。
说起来,这还是车艾钱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去往一个离家这么遥远的地方,这里距离苍北市横跨大半个地球,就连早晚几乎也是完全颠倒的,这一路车艾钱都在想,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让她必须来到d国,天意让她必须抛弃过往的生活,忘记过往的一切。
d国研究所坐落在一处四周环水的小岛上,这里空气清新,风景宜人,是一个适合疗养的地方,而秦峰在d国的别墅与研究所相隔了两座城,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算太远,来回大概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
所以,秦峰不能再像在苍北市那样日日去医院看望车艾钱,只是周末才会出现在这里。还好,这里的医护人员都很友善,将车艾钱照顾的很好,而车艾钱也心无旁骛,专心接受治疗。
来到这里第一天,车艾钱便被推了检查室里,穿上病号服,躺进冰冷的核磁扫描机器里,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任人摆布。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了苍北市那个伤心地的原因,这几天的车艾钱状态好了很多,头痛呕吐的次数也变少了,就连医生也说,车艾钱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头部的问题可以先观察一阵子再制定手术方案,而萎缩的问题也可以和头部淤血双管齐下,同时治疗。
得到这些消息,车艾钱虽算不上有多高兴,但总算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几近消失殆尽的希望也回溯了些许,若有生的希望,谁也不想就这么撒手人寰,更何况她还有病重的母亲在苍北市等着她,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妈妈,她也得坚强的活下去。
检查结束后,脑外科医生便下了诊断书,开了一些延缓病情的药剂后,车艾钱便被拉去了妇科研究所。
研究所的人对车艾钱的到来很是期待,对他们来说,车艾钱是萎缩最为典型的病例,他们现在的课题已经进入了瓶颈,若能在车艾钱身上取得什么突破,即便只有星星点点,也足够给他们以后的研究提供新的方向。
妇科检查室里,十来个医生围坐在一起,有男有女,年龄差异很大,年纪大的已经白发鬓鬓,年纪小的看起来也不过是刚刚20出头的样子,一群人拿着车艾钱的档案端端正正的坐在方桌后面,车艾钱走进来看到这幅场景,有一种走进审讯室里的感觉,仿佛对面的人掌握着自己所有的信息,此刻的她分明穿着衣服,却依然觉得自己是赤身。
“别愣着了,先坐下吧。”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一位年轻男大夫在纸上哗哗写着,然后举起写好的白板给车艾钱看。
车艾钱回过神来,目光扫过面前一个个陌生的脸孔,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特意为她准备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