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鸿含笑安抚,“母亲似是忘了,舅舅早已逼我替他办事。”
顾氏倏地一僵!
是啊,早就在那之前,还是她自个将女儿推进火坑的,她怎么忘记了。
看顾氏面色煞白,慕惊鸿知道顾氏多想了,“母亲不须担心,我进殿去看看表兄。”
“娘和你一起进去。”
……
江挽风刚刚打发了几人离开,走出殿门看见立在穿堂中的那道玄色身影,修长挺拔,像苍松坚忍而清冷。
江挽风朝身侧的人摆了摆手,手还捏着个折子,一手负手走进了穿堂,“鲁大人。”
鲁文清转身对他一抱礼。
江挽风回了半礼,“鲁大人可是有事?”
“小江大人可否借地一谈?”鲁文清冷硬的一摆手,示意他前往旁边的耳房一谈。
江挽风微愣,盯着鲁文清看半响,慢慢颔首。
二人进了耳房,对桌而坐。
耳房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是供人歇息的地方。
此刻,只有二人静静对坐。
江挽风倒是不急于追问,只是与鲁文清这般对坐总是有些怪异,正要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就听他慢悠悠的问:“小江大人的科举之备进展得如何了?”
江挽风又是一愣。
他这个大舅兄是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事打听不得?
“鲁大人还是直言吧,你我之间也不必绕弯子,也省了大家猜来猜去,误猜生了事便就麻烦了。”江挽风淡雅的嗓音响在耳房里,有股淡淡的讽刺之意。
鲁文清幽眸微微一抬,余光落在这个妹夫的身上。
两家虽是姻亲,在某些时候也确实是谈不上亲,特别是在这两人之间,将淡薄显得淋漓尽致。
“有件事,需要小江大人帮忙。”
“砰!”
话音刚落,鲁文清就已经冷厉出手,一把将江挽风的手臂按到了桌上,冰冷的两指抵在他的咽喉处,阴冷如电的将他钳制在这上面。
江挽风心中一惊,在反击之前,已经被鲁文清完全拿捏住,当即冷声轻喝:“鲁文清,你在干什么。”
“借江家一用。”
鲁文清冷漠的勾住他的咽喉,只要往里卡去几分就能捏断他的喉咙。
感受到鲁文清的认真,江挽风沉稳如水的脸慢慢的冰冷了起来,“那你就杀我试试。”
“江挽风,你知道我能杀了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鲁文清捏着他的手臂,卡在他咽喉处的手慢慢的抬起,让他跟着起身,两人隔着桌,释放着各自的凌厉。
“江中书站在中间,让我们这些站位的人很为难,江家想要置身事处,已绝非可能了。”
闻言,江挽风像看疯子一样死死盯着他,“鲁文清你疯了。”
要让他们江家涉入猎宫之事,他想要害了他们江家!
“这股风不够大,有些事就会发生,而我绝不允许。”
“你事事揽下,可有想过鲁家,现如今你无法抽身,却要拉我们江家下水,鲁文清,你根本就没有心。”
鲁文清曲起的两指换为五指,捏住他的脖子,目光凛冽,“有些事,我若不做,总会有人去做。若当年换了别人去做,你觉得如今的京都城还能如此安宁?江挽风你扪心自问,那时候站在太子身边的你,为什么没有站出来?”
江挽风俊容一变!
“是端木樽月主导了一切,你要我如何……”
“砰!”
重重的一击,鲁文清将他的脸按砸在桌子上。
“你不配提她。江挽风,她救过你的命,你们江家是怎么对她的!联合起文臣一起陷害端木一族!”
江挽风已经放弃了挣扎,淡漠的由着他。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凭你江挽风之力拢乱了这猎宫;二是继续你的置身事外,只要你能安心。”
鲁文清甩开了他,站到了一边,眼神冰冷。
江挽风起身间,那张桌子噼里啪啦的掉落,发出了声响。
外面的人立即冲了进来,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鲁文清漠然的离开。
江挽风拭了拭嘴角的血痕,摆了摆手,“无事,都退下去吧。”
“小江大人……”
“退下去,”江挽风往椅子里一坐,垂首。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耳房里只剩下一个江挽风发出低低的苦笑。
……
江中书找到儿子时,人还在耳房里呆坐着。
那个引以为傲,风光霁月的儿子,此时正无神的看着他。
“父亲。”
“听闻你同鲁文清又打了一架。”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江中书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了。
当年鲁文清对于鲁宛清嫁给江挽风之事出过手,之后碰面时也有几回出过手,之后这两个小辈间就冷淡了很多。
江中书和京兆尹实在无可奈何,就由着他们,这一两年来也没有再发生的事突然又出现,江中书还以为是其他的原因,就匆匆赶了过来。
“孩儿无碍。”
江挽风起身,拂了拂衣间的尘扬,又恢复了他大才子的风范。
看着眸光沉淀无澜的儿子,江中书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事你若是不能忍便不忍了。”
“父亲,当年孩儿若是能够坚定些站在太子身边,如今的北唐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如此了?”
江中书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