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使劲地点点头:“羊兄可愿意?”
“自是荣幸之至。”
刘曜听了这话,露出孩童才有的笑容,又道:“我兄弟很多,却无甚朋友。”
羊挺立马就说:“兄弟虽多,可侯爷单让你来陪他练武,可见对你宠爱备至。”
“父亲确实对我甚好。”刘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道:“可越是这般,越遭人猜忌,毕竟,我只是个义子。”
羊挺心中暗暗一惊,这刘曜的名字他也是从一位朋友处闻得,那位朋友曾在汉光乡侯麾下任职,说到刘渊对一个叫刘曜的儿子甚为看重,走到哪都将其带在身边,此子相貌平平,却力大无比,四岁起习武,天赋甚高,是刘渊的几个儿子中最为得宠的,也几乎可以预见,此子以后将是刘渊最得力的干将,甚至是继承刘渊爵位的不二人选。羊挺倒没想到这样一个奇才却不是刘渊亲生的,这就难怪刘曜的住处这般简朴,实在是不想太过招眼,惹来其他兄弟的嫉恨。
羊挺琢磨了这半天,立马回过神来,笑道:“义不义子确没有什么要紧,曜弟若有本事,不靠父辈提携,也未见得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刘曜似乎有些惊喜:“羊兄也是这般认为?”
“难道不是吗?”羊挺知道自己摸准了刘曜的心思,像这般心气的小人儿,一向心比天高,即便再崇拜父亲,也听不得别人说他踩着父亲的肩膀上位,也很是瞧不起那些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因此又说:“本事总是凭自己挣的,即便有人护着,可自身没有能耐的,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我也这般认为。”刘曜像遇见知己一般,侃侃而谈道:“可我几个哥哥总觉得父亲偏爱于我,早就许了我锦绣前程,莫说父亲从未提过此事,即便提了,我也是万不能受的,父亲凭着自己的才干走到今天这步,何等的荣耀,如今的朝上,谁敢不高看他两眼?我既是父亲的儿子,又怎会给他老人家丢面子呢?”
羊挺赶忙点头称是,几盏茶下来,两人就这样成了知交好友,只不过,在刘曜看来,羊挺是第一个懂他的人,虽年纪长他几岁,却是可以倾吐心事的人。而在羊挺看来,现在的刘曜仍旧是个力大无比的小孩,对他武夫的脾气,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