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闲心里疑惑,但他没有点破自己的身份,在梦里也推演了这么久,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叮嘱说道:“你在玄真道宫,结识玄真道,这也是一份机缘,好好珍惜,潜心修行,抱丹圆满才是真正的入门。”
“至于找那个叛徒的事儿,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被我打死的那两个人,皆是阴仙高手,你若遇上他们,难以抵抗,不过你教了我天工秘术,此事就由我代劳吧,正好我也要对付这伙人。”
“这……”孟江琳迟疑了,这是她的心结,若不找到那人,她实在难以安心,可是被玄真道抓到,她就明白了,此事牵扯了阴仙这个层次的高手,她根本无能为力。
孟江琳叹了叹气,只得向张闲说道:“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张闲淡然一笑:“有事尽管说,不必这么客气。”
孟江琳说道:“前辈,如果找到那人,希望你不要伤他性命。”
张闲早就看出来了,孟江琳与这人关系匪浅,但他疑惑,这到底是孟家的什么人,问道:“此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孟江琳没有隐瞒,语气叹气的说道:“他是我父亲,孟柏山。”
“额,你父亲……”
闻言,张闲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孟江琳的父亲,他记得那次去孟家的坟地拿火符连弩,孟江琳提起过此事,当时还哭得很伤心。
在孟江琳小时候,父亲跟家里发生了争吵,然后就出去了,孟江琳和母亲每天都去村头等候,以为只是普通的争吵,期盼着很快就回来,可是越等越失望,父亲一去不回,有一天等着淋了雨,母亲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张闲明白了,此事是孟江琳的心结,难怪孟江琳出来寻找,不呆在家里闭关圆满,这是道行小成之后,按耐不住心念。
“放心吧,我不会伤他。”
张闲说着,摸了摸孟江琳的头,安抚孟江琳的心绪。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暂且住在玄真道,此地乃是方仙福地,还能向玄真道请教道法,安心在这里修行一段时间吧。”
“嗯。”孟江琳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多谢前辈。”
话完,张闲的念头退去了,梦境消散,孟江琳睁开眼,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
想到刚才梦里的前辈,孟江琳不由得撇了撇嘴,故作前辈高人的模样,还真是这师公的作风。
不过几年不见,这师公的道行,竟然如此厉害了,她一定要潜心圆满,追上这师公。
水鬼河边的小庙,张闲也睁开了眼,淡然一笑,一跃起身,出去晨练了。
知道了镜光术的道理,如他推测了一样,需要定位锁定,并且上空没有遮挡,光线明亮,如此才能看到。
这河边的林木茂密,遮挡了上空,就算被定位了,也看不清楚。
排除了这一层顾虑,他也可以放心行动了,不过要抓住孟公章,却有难度,孟公章的行事谨慎,又精通奇门道术,若是一直保持厌胜的心境,不求胜,不涉险,根本不会现身,也就不会败,实在太难抓到了。
他沿着河边小跑,习惯了每天溜腿,不走个几十里路,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天色渐亮,山间传来了无涯寺的晨钟声,旭日东升,现在已经进入了盛夏的季节,山林的清风凉爽,雾气氤氲,鸟儿叽喳,天边折射出一条七彩虹光。
张闲小跑出三十里,眺望天边的虹光。
明悟了镜光术,他也知道了这虹光,乃是虚空折射的一种自然景象,分解阳光。
通过分解,可以观测到阳光是由多种光线组成,七彩的光色是肉眼可见的,分别是红橙黄路青蓝紫,光色依次排列,
然而在七光之外的两端,还有肉眼不可见的光线,分别是红光之外,以及紫光之外。
光是一种能量,能量不同,光色也不同,从高到低排列,以红色这端为阳,以紫色这端为阴,肉眼只能看见中间七彩,阴阳眼可以看见两端之外的阴阳。
通常看见人体的气血灵光,就是红色之外的阳光,而阴司鬼神的灰暗之光,这就是紫色之外的阴光。
不过光色是向两端无限展开的,阴阳眼的视觉也是相对的,只能看见七光之外的一部分。
他的重瞳,却可以看见所有光线。
红光之外,还有很多光线,越往外排列,蕴含的能量就越强,但光线就越稀薄,最终失去无色,达至透明,可以透过物体,所以他的重瞳可以透视。
紫光之外,也有很多光线,越往外越低,光线也越暗淡,最终达至黑暗。
原本他对光的认知,仅限于平常看东西,但知晓的镜光术,他看这一切都变得玄妙了。
记得武云瑶对他说,大道就在眼前,天地自然就是道法,虽然他早有明白这话的含义,但如今他才真正的明悟,即便是最平常的阳光,也蕴含着无穷玄妙。
他有重瞳,可以观测所有的光,但他却一直忽略了,这也应验了武云瑶所言,越平常的东西,越容易忽略。
思绪至此,他就在河边坐下,观看着天边的虹光,以及眼前的河流,水面倒影折射,正是一个镜面,这一切在他眼里都变得玄妙。
一直静坐到天色大亮,观悟着光线的变化,直到虹光消失,他起身返回小庙。
沿途顺着河边走,听闻这河里有水猴子,不过走了三十里,他也没见到,回到小庙,他准备修练几天,巩固一下闭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