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叶田卓来了,豆渣笑着招呼他进来,心里嘀咕,哪天来不好,非得今天,打搅我们一家团聚。
叶田卓哪里知道他们夫妻间的事,伸手去抱老铁。
“老铁,三舅抱,三舅最喜欢我们老铁了。”
老铁张开胳膊让他抱,咯咯的笑。
叶田卓在家经常抱妹子,动作熟练,付昔时说他提前实习了,以后成亲有了自己的孩子,直接上手。
他抱着老铁来回走,还晃悠。
付昔时道:“还当她是小时候哪,不用晃,晃得头晕。”
叶田卓道:“我妹子就喜欢我晃悠,还让我扔高高。”
他说着把老铁往上扔,豆渣赶紧抢过来,对他瞪眼道:“没轻没重,万一摔着……”
又往地上呸一口。
叶田卓撇嘴,道:“我把自己摔着也不能摔着孩子。”
付昔时也不放心他,觉得他毛手毛脚。
岔开话道:“今天又偷着溜出来?”
“没,今天我休沐。”
“没去找你的陶妹妹?专门来看我呀?”付昔时玩笑道。
叶田卓瞅了瞅豆渣,付昔时说道:“有啥就说,不用备着他。”
豆渣暗瞪他一眼,心道,没眼色的家伙,我们夫妻好不容易呆一起,你还想说个没完,还想背着我给我媳妇说话,幸好我媳妇向着我。
甜蜜的冲着媳妇咧嘴笑,付昔时胳膊汗毛竖起来,今天豆渣一个劲的傻笑,有点渗人,转头不看他。
叶田卓神神秘秘的说道:“表嫂,还记得夏天我们救的那个女子吗?”
付昔时一时忘记,问道:“哪个?救了哪个?”
“就是在码头救的,那个被恶人捅了一刀,是马庄里的巴图拔的刀,后来一直是陶小妹一直照看她。”
陶小妹是学医去的陶桂花。
付昔时想起来,那次差点韩秀被拐,是叶田卓灵醒,才救了一船的人,一串官员下马,叶田卓他爹才调来应天府。
“咋啦?她说是哪里人了吗?”
付昔时记得那些女子有一部分说了家乡是哪里,衙门派人送她们回家,有一些人不愿回去,付老大说嫁给军户。那个受伤的女子醒了后一直沉默,没说是哪里人,又因为伤重,只好留下来养伤。
叶田卓摇摇头说道:“没说,我爹曾让她去衙门记录供词,她只说了被拐之后的事,之前的事闭口不说。”
付昔时说道:“会不会是官家的千金,怕说出来影响家里姐妹清誉。”
那些宁愿嫁在这里也不愿回家的女子大多数是这样的心态,回去后顶着被拐的名声,自己没好出路,还连累家中姐妹。
叶田卓道:“我爹说听她谈吐不像平民,估计是不想连累家里。问她有什么打算,她又沉默,我爹头疼,可怜她不易,但总要有个安排,想嫁人安排嫁人,想回家安排回家,想出家找个尼姑庵。她倒好,一言不发。”
付昔时道:“给你爹说,不行来我店里,学做个面食,不累,好歹有个安身之处。”
过去半年了,养伤也该养的差不多,有个管吃住的地方,以后想干嘛,慢慢想。
什么也不说的人,肯定有故事,或者有难言之隐,那次多亏她咳嗽,陶哲孝才发现船仓底藏着女子。
叶田卓又神秘兮兮说道:“表嫂,我发现七哥对那个女子不一般,有点……”
他挤挤眼,付昔时听明白了,他是说小七看上人家了?
“不会吧?”
“这有啥不会,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奇妙,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为何看上说不清,反正自己乐意。”
叶田卓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他不就是莫名其妙看上陶桂菊那个女土匪了吗嘛。
付昔时呀了一声道:“那可麻烦,姨祖母不会同意吧,不知根不知底。姨祖母说过,娶媳妇首要是好人家的闺女。这个连哪里人爹娘都不知道是谁,谁家愿意?”
她现在有了儿子,心想,将来我儿子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我也不愿意。将来突然冒出一堆极品亲戚,可坑死人了。
叶田卓说道:“我猜的,但八九不离十。那会那个女子在马庄,七哥时不时去马庄,以前他也去马庄,但和以前不一样。后来陶小妹把那女子接走,住在太医院的一个宅子里,七哥又总打着去看亲妹子的旗号去,还送吃的。我就觉得七哥不对头,肯定是看上她了。”
付昔时看四胞胎玩累了有点困,让奶娘把他们抱走,豆渣去倒茶,有孩子在屋,屋里不放茶壶,就怕不小心打翻再烫着了。
叶田卓经常来,知道这些,渴了出去喝茶,要不就忍着。
他接过豆渣倒的茶,顺:“麻烦表哥给我倒茶,不好意思。”
豆渣:“进门就是客,没啥不好意思的。”
付昔时翻他一眼,道:“啥客呀,田卓是孩子们三舅,你是给小舅子倒茶,应该的。”
豆渣听得出媳妇言语里的亲昵,乐呵道:“是我说错,倒茶应该的。”
又对叶田卓说道:“他三舅,喝茶。”
叶田卓撇撇嘴,也乐呵道:“姐夫,多谢。”
表字都去掉了。
他看看眉开眼笑的豆渣,又看看含笑的付昔时,心想,大铁爹娘今天不对头,恩爱夫妻模样。
恩爱好呀,恩爱日子才和美。
叶田卓心细,心细的人观察力强,所以发现陶哲孝的不对头,他也觉得不太可能,侧面曾拐弯抹角问过七哥,让他岔过去了,那就证明自己猜对了,不然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