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屠夫呵呵笑两声,道:“你尽管来我这,有大叔在,不让她们动手打人。”
付昔时笑嘻嘻说了感谢话,蒋屠夫还给了付昔时一个猪尾巴,本来是留给自家吃的。
蒋屠夫见豆家媳妇来买肉没有捏着鼻子离老远,不像有的年轻娘子媳妇那样嫌弃卖肉摊子,还亲自挑肉,夸他刀工好,蒋屠夫心里高兴。
付昔时前世大伯就是卖猪肉的,堂哥自小也是帮着家里生意,所以杀猪刀玩的很牛,所以付昔时对猪肉摊子很亲切,还打听蒋屠夫的儿子们,希望堂哥付老大也能有她这种奇遇,兄妹俩在这里混个生风水起。
又想,还是算了,堂哥在现代好好活着,帮她把妈宝弟弟好好教教,让妈妈有个依靠。
又去买了别的菜,付昔时让豆渣拿着买来的东西,她发现了,豆渣从没主动帮忙拿东西,你不说,他就空着手,你说了他才明白似的帮着拿东西。
不能惯他这毛病,所以每次付昔时都会让他拿东西,美名曰:给你一个当君子的机会。
君子是所有人追求的理想人格,有学问有修养,德才兼备,文质彬彬。
豆渣读过书,又受父亲影响,自然对君子格外尊重和崇拜。
刚开始付昔时是说给你一个当绅士的机会,豆渣不知啥叫绅士,付昔时解释半天,豆渣说那是君子。
所以以后付昔时用这话忽悠他,他就会美滋滋的拿着东西昂头挺胸大步走,幻想自己真的成为一个有修养的君子。
咳咳,当然,骂人的时候啥都不记得。
正昂头挺胸大步走,对面一个人,见了他们停下来。
豆渣马上停下,然后低头四处看,看有没有板砖。
付昔时一看又是豆堂侄,嘿嘿一乐。
三人都站着,豆堂侄有点犹豫,是继续走,还是打上去?
付昔时看他半天不动,先开口说道:“堂侄子,见了长辈怎么不行礼?你家长辈怎么教你的?”
豆堂侄只好叫了声堂叔堂婶。
他来磨坊胡同是因为有个好友张疙瘩住这,而豆家大房住磨坊胡同前面靠东街的烧饼胡同。昨天他说豆家新媳妇打了他,和豆家母大虫一样是泼妇,张疙瘩不愿意,说再说豆家媳妇坏话就断交。
所以他刚才犹豫,而没有冲动打上来。
付昔时笑眯眯说道:“乖!真是好孩子,你堂叔还夸你读书好,要努力呀,争取考个秀才给豆家争气。”
豆渣:……
我何时夸他了?
豆堂侄:……堂叔没那么可恶……
各自分开,相安无事。
就是豆渣摸摸头回头看,那个豆堂侄也回头看,互看一眼,急忙转身。
回去后,俩人开始收拾,拔猪毛让豆渣干,付昔时今晚要做饭,庆祝得开旗胜,有了豆渣这个神助力,才能迅速拿到经营权。
一个家,往往是谁做出的贡献多,谁最有话语权,出钱出力买笑脸的除外。
所以今天付昔时要犒劳豆渣,给他做好吃的。吹牛太多次了,看在以后还要他出力的份上,狠狠心买了两个猪肘子,还有其他菜。
快入冬,没啥蔬菜,平民百姓就是菘菜、腌菜、干菜,再买点豆腐,自家发点豆芽菜。
豆家腌菜、干菜是豆陈氏做好的,晚饭一个卤肘子,做的面饼,配上五花肉和一点腌菜,改良版肉夹馍,还有小米粥。
肉菜太腻,凉拌一个萝卜丝,酸甜口,开胃。
付昔时做菜,择菜干杂活指挥豆渣,豆陈氏要来帮忙让付昔时推回去。
光辛苦干活多没意思,怕豆渣没干两下就偷懒,付昔时引他陪着说话,问豆堂侄叫什么,豆家大房的事。
豆渣就边干活边说,说起和大房的以往恩怨。
大房当家人是豆老爹豆全柱的堂哥豆全房,大房人丁兴旺,豆全柱父亲去世的早,祖母还活着就和大房一起生活,祖母没了,大房给了豆全柱母子磨坊胡同的房子。
按理说,大房二房都是嫡子,不说家产对半分,那也不能相差太多,可大房借口二房就一人(豆陈氏不算男丁,大房多少人,按男丁算给个磨坊胡同的大宅子算不错了。
豆全柱母子老实人,豆家有没宗族,就豆家两房人,没地方说理,老实母子搬到磨坊胡同自个过活。
搬出来时豆全柱十六岁,守孝一年后娶了豆包氏,至于怎么娶的,豆渣没说,付昔时猜可能是看中豆包氏的蛮横不讲理,不然老实母子要被人欺负一辈子。
付昔时奇怪豆家不富裕,为何有读书人,读书可是烧钱的事,一般平民供不起读书人。
“豆家祖上有做官的?为何你爹从小读书?”
豆渣摇头道:“没有,我高祖父一个人来的石河镇,后来在这成家,高祖父认得几个字,让子孙有机会读书。到我爹这辈,就我爹中了童生,堂伯啥也没中,听说那个堂侄读书比我好,因为这个,我娘总骂不过大房。”
付昔时想那堂侄五大三粗,不太像斯文读书郎,可见豆渣读书有多差。
瞥一眼他,心里骂废物,在这个读书是唯一往上爬之路的年代,还好吃懒做不用功,真是废物。
又想豆老爹用功了一辈子,秀才都没看中,估计科举很难吧。
“渣哥,我记得好像读书人家起名字都有家谱,按什么辈分起名,豆家有没有?”
豆渣道:“有呀,我爹是全字辈,我这一辈是掌字辈,下一辈是肖字辈,堂侄叫豆肖山。”
付昔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