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付昔时急着问道:“娘,你们去买粮了吗?”
付温氏见女儿着急脸色,给她拍着身上雪花,说:“早就买了,上回见豆渣爹买米粮,你外祖母和我就去买了,你姨祖母还让你表舅送过来一些。”
付昔时松口气道:“那咱家铺子今年别干了,在家做点油豆皮和腐竹集上卖卖。我也打算少做点豆腐,过一阵再说。”
“还用你嘱咐,你外祖母把铺子退了,跟你说的一样,先赚点吃饭钱,其他的等明年再说。”
付温氏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在石河镇落脚,遇到天灾,一家子真的要饭都没处要去。
付昔时不耽搁时间,出去后又去了粮店,把人家店里的绿豆都买了,比平时贵点。
豆渣见媳妇又买回一大堆绿豆,也不问,往菜窖里搬。
付昔时去了正屋,大铁几个看到她,哭了。
豆陈氏道:“醒了就找娘,我哄了半天,大铁祖母去蒸鸡蛋羹了。”
三个全伸手,付昔时坐床上,把三个都揽在怀里,“一会都离不开呀,娘去看你外祖母了,这不回来了嘛,二铁,别吃手指。”
豆陈氏道。“那是要长牙了,牙根痒痒。豆渣长牙早,五个月就冒牙尖尖。”
“怪不得他爱吃,那是想早点长牙吃好吃的哪。”
豆包氏进来,端着个托盘,里面三个小碗,“鸡蛋羹好了,我们大铁吃饭饭了。”
二铁立马抬头看,哦哦的,大铁急了身子使劲往上,焱华拍手。
三胞胎这点好,不挑食,开始增加辅食,每个都吃的欢。他们还不会坐,每人抱一个喂。
焱华吃不多,总会剩下一半,付昔时每回把他吃剩的吃了,要是以前没法想象。
前世看宝妈把自己孩子吃剩的食物吃了,她觉得好恶心,又不是穷的买不起,吃小孩子的口水。
现在她吃得可香,哪里会嫌弃。
豆包氏更是把二铁吃剩的用勺子刮刮吃干净。
付昔时最听不得勺子刮碗的声音,刺耳膜,她没说过胖婆婆,这点小事就忍忍吧,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忍。
吃完了,洗了脸手,付昔时说她买了绿豆的事。
“我刚买了绿豆,可以做凉粉和粉条,能卖就卖,不能卖自家吃,明天豆腐少做点,二月集市看情况,不行就不去了。”
豆包氏道:“四娃就退了吧,我和豆渣干忙得过来,省点钱。”
付昔时点头,她也有这个打算,如今她也能做点事,生意缩水,不能雇人花费钱。
“幸好你爹提前买了黄豆和米粮,够吃到麦收。”
豆陈氏发愁道:“咱家没地,米粮全靠买,以后要省点,要是天不好,以后还得涨。“
这时豆渣进来,问:“娘,我刚去菜窖,怎么米粮少了一些。“
豆包氏表情不自然,说:“你们不是嫌买的太多了吗?年前你爹又卖掉了一些。”
付昔时看她眼神躲闪,以为是送给哪个大姑姐了,心里不舒服,有啥都想着你亲闺女,怎么不想想你还有三亲孙子哪。
豆渣不愿意了,要是以前无所谓,卖了就卖了,可现在啥情况?
“啥时卖的?我咋没看见搬出去?是不是给我姐了?她们有她们婆家,娘这是干啥?要饿着你孙子?”
“我可没给你姐,是你爹办的这事,搬的时候你们不在家。”
豆渣一伸手,道:“卖的银子哪?之前可是我付的钱。”
豆包氏道:”我可没拿银子,你要找你爹去。”
豆渣气的跺脚,转身出去。
去了东屋,见父亲在看书,他直接说:“爹,你把粮卖了?”
豆全柱放下书,点头道:“卖了,你不是说我买的太多了吗?”
豆渣一跺脚,急道:“我就那么一说,买了还卖干嘛?现在粮食都涨价了,再买得多花多少钱?”
豆全柱道:“已经卖了,你让我如何?”
豆渣伸手:“卖的钱哪?”
豆全柱摊手:“花了。”
气的豆渣直喘气,猛地转身出屋在院子里转圈圈,刚才的激动变成生气,还想给媳妇说父亲歪打正着,办了件大好事,怎么又办了件蠢事,难怪考不上秀才,难怪自己学问不好,爹娘都不聪明。
付昔时听了后再不高兴粮食已经卖了,明天再去看看粮店,能买点再买点吧。
第二天,粮价翻倍,豆渣排队,她回家拿银子。
豆全柱正要出门,看见她,站住说道:“别去买粮了,过阵子再说,有难朝廷会发粮救济的。”
付昔时想想也是,现在是哄抬价格,没准过阵子就降价了,家里的粮食够吃一阶段。
把豆渣叫回来说了豆老爹的话,他们匆匆回家。
没做多少豆腐,一块也没卖出去,谁也顾不上出来买别的,全都留意粮店。
豆包氏守着铺子,愁眉苦脸,“没一个人来。”
付昔时道:“没事,关门,不用守着,谁要来买会敲门。咱这几天就吃豆腐,我来做饭。”
豆渣提不起精神,不像往常一听媳妇要做饭两眼放光。
关了门三人回去抱孩子。
小儿只要看到亲爹娘就高兴,呜呜啦啦咿咿呀呀,大铁哦哦哦的。
大人可以省,小儿不能亏口,本来六个月后开始增加辅食,付昔时打算早点断乃的念头也打消了,这个节骨眼上,不知以后如何,还是让孩子多吃几个月,最起码要到一岁。
豆包氏去买肉,耷拉着脸回来,手里拎着一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