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去欲要和周含烟拼个你死我活的探梅被人拦住。
她挣脱不开,索性红着眼质问:“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和我家姑娘重归于好,没想到你到头来要致我家姑娘于死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探梅再傻也明白了,她崩溃大哭,“是我傻,是我害了我家姑娘!”
周含烟自然一个也不认,哭得委委屈屈。
有些话,不用她亲自来便有人替她说了。
白露冷哼一声,“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我可是听含烟说了,你这个野丫头仗着自己能说得上话,三番五次以帮忙在杨青菀跟前调和为由跟含烟伸手要钱。含烟不想把事情闹大,故而也没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给告发了!”
她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探梅所佩戴的一对耳环,当下冷笑,“别说我污蔑你,这对连珠红玛瑙耳环就是证据!那明明是含烟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你那去了?就你这样的人,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休想把含烟给拉下水!”
探梅脸色煞白,当下便把耳环一扯,朝周含烟身上狠狠砸去,“不是我自己要的,是她硬塞给我的!”
“你还嘴硬……”
两边的人闹得不可开交,杨青菀冷眼看着,明明她才是被污蔑的人,心里却是十分冷静。
有人温声在她耳边问,“你没事吧?”
杨青菀骤然回神,才发现南穆王不知何时蹲在了自己的跟前。
他拿眼神在询问她,极为温柔。
杨青菀下意识摇了摇头,猛然想起山头之下的流菊和徐如兰:“如兰摔下去的时候就是昏迷的,估摸着凶多吉少,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活她!”她顿了顿,也顾不上她与南穆王以前的那些旧事,她低低道,“只有她能证明我的清白了,您能否帮我一把?大恩大德,我有机会再报。”
南穆王定定看她,还没来得及答复,周含烟的声音亦是响起。
“相爷,如兰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之前落了水,是杨青菀身边的丫鬟在下面守着,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一直没说话的沈大相爷到此刻才开了金口,“我已经遣人把她送往附近厢房,想必大夫也已经到了。”
“那就好,我委实担忧她的情况,想亲自过去看着……”
她两眼含愁,很是让人怜爱。本是想好好表现一番,谁曾想原本呆坐在一旁的杨青菀忽地起了身,一声不吭往台阶下跑,身后则跟着个南穆王。
周含烟的脸色到底变了变,她身侧的几位贵女亦是看到了,不知是谁多嘴了一句,“不得了,看杨三姑娘跑得那般快,多半是想畏罪逃走了!”
话音还未落,沈大相爷也跟了上去。
周含烟反应快,当下也抬了脚。其他人见状,纷纷也下了台阶。
杨青菀先了一步,步子迈得极快。
烟雨行地方大,因此里头不仅有亭台楼榭,也设有供人暂居的地方。她之前知道周含烟把地点定在这里的时候,连夜便遣人把烟雨行的构造及地理位置都给了解了个大概。故而,她将将一听说徐如兰被送往附近落脚地,便知道早往哪个方向跑。
她眉头深皱,越走越快。又因着太担心徐如兰的关系,变成了一路小跑。
俨然把随在她后面的南穆王给忘了。
南穆王瞅着前面的那条倩影,一句话也没说,只大步跟上。
很快,二人行至烟雨行的客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夫正在给徐如兰把脉。
床尾则站着徐家家主和夫人。
来时很是鲜活的贵女转眼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徐夫人自然接受不来,早就哭红了双眸。
有妈妈轻声抚慰着,“……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杨青菀径直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床上的人儿。
脸色已然泛青,不见一丝生机,徐如兰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凶多吉少。
她的心情越发沉重。
流菊一直守在床前,见自家主子过来了忙迎了上去,主动交代这边的情况。
“……徐夫人问过了奴婢,只是奴婢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将将好看到徐家姑娘摔进水里。奴婢只来得及把她救出来,其他的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流菊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瞥了一眼徐夫人,见她无暇顾及自己便轻声问,“姑娘,你这回是不是惹上事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奴婢应该执意随你前来的,否则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奴婢亦是告诫探梅和初荷不能再单独放您一人,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杨青菀望了望她,终是没多说,“其他事情等过后再说,如今徐如兰才是重中之重。我没有害她,我需要她醒来。”
流菊重重点了点头,神色却不好看,“……大夫来了以后一直在抢救,徐家姑娘如今还未脱离危险。”
杨青菀没再说话。
大夫和药童这会儿正忙得脚不沾地,见人多了,便以影响治疗把人都赶到屏风之外去了。
几人在外等了等,沈凉昭也到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即刻喧闹了起来。
那些人中自是有认识徐夫人的,见她哭得伤心,还上去安慰了几句。
“夫人,”周含烟抽抽噎噎的,直接哭倒在徐夫人的脚边,“这事怪我,我当时明明是把如兰拉住了的,可是我身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救不回她……”
徐夫人闻言,即刻抬了泪眼。
自徐如兰出事到现在,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