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后,数十骑追着兴汉军的斥候兵转过山角,出现在先锋营的面前。前面撒腿狂奔的斥候,根本不管身后越追越近的敌骑,一边跑一边口中大喊:“敌袭!敌袭!……”
“弓兵何在?”有些气急的廖化大吼出声,同时心中暗骂:不知死活!就这么几个人就敢冲过来?难道也看起来像是泥捏的?
“喏!”牛大所领的弓兵队齐齐举弓向上,只等廖化一声令下,并有刚归来的狩猎队不停的加入射击的行列。
但经过数里狂奔的斥候兵,明显成强弩之末,踉跄前行的身体,在脚下被闪了一下后,摔倒在地,年轻的斥候兵挣扎了几下,可是脱力的四肢却没有听他的指挥。知道无法躲过去的他,看见自家人已经严阵以待后,放弃了挣扎,脸上露出了令人无限遐想的笑容,骄傲的去迎接自己的归宿。自始自终都高昂着头,仿佛在说:我的任务完成啦!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斥候兵,即将命丧敌骑之下,要不是由军令管着,早就扑向前去了。也不是廖化见死不救,只是身经百战的他明白:以步对骑,现在冲出去,会伤亡更多的人!拦住就要提枪往外冲的黄龙,咬着牙令士兵保持阵型,缓缓的向前行去。
就在众人都以为斥候兵必死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却和大家想的大不一样。向兴汉军冲来的数十骑齐齐勒马,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由于停的急,后面几人甚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发出几声惨叫和怒骂声。
停下的敌骑看也不看道旁趴着的兴汉军斥候兵,只是为首的几个人,正一边安抚着胯下的战马,一面在哪儿争吵着什么。而其余的人则大部分焦躁不安地转动着马匹,不时地向后面观望,似乎在等着援兵。
趴在路边等死的斥候兵,在众人大声的召唤声中爬起来,坚定地一步一步回返本军,刚走出两军相对的中间,就腿一软,再也爬不起来啦!这边跑出二人,扶回本阵。
对面数十骑也自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要阻拦的意思。只是隐约听到争吵声愈来愈大。
这是怎么个意思呢?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呀?止住军阵前进步伐的廖化犯了迷糊:难道是在等援军?
还没等廖化想出个所以然来,远处由传来一阵马蹄声。不过刚心里一紧的廖化,却瞬间判断出这是一匹马的奔跑声。
对面数十骑敌军,刚才还在争论不休的几个人,听到后马蹄声后,顿时一阵慌乱,其中几人打马向先锋营小跑着过来,更多的却舍弃战马,向山上奔去。
向这边跑来的数骑中,为首一人边跑边高声问道:“前方将军!勿射于吾!某有言道之!”
廖化对牛大示意,先不要放箭,看看情由再说。然后提刀向前走出阵外,高声问道:“汝何人?到此意欲何为?”
“将军勿恼!此乃误会矣!吾等兄弟遭人追杀至此,本无意冒犯将军!还请将军行个方便,予吾等一条生路,某感激不尽!”数人齐齐勒住马,在马上拱手施礼。
“哦!原来如此!汝等……”还未等廖化说完,那人急急打断他的话,便回头看了一下,边带着哭腔地说:“将军!恶贼以至……某……”
“汝等先下马自此!待吾查明情由,在做定夺!”说着廖化一挥手,让几个士卒上去,将几个哭丧着脸的骑军,下了兵器,分到一边看押!这才看向后面奔来的飞骑。
“咚咚咚”一阵震颤人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枯草翻飞中,一袭白骑挟着骇人的气势,奔腾而来。比刚才数十骑给人造成的冲击力,都要大很多。离得远还没觉得怎么样,等近了才让众人感觉到心惊!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兵器,紧紧的盯着奔来的小将。
白马、白袍、白甲,就连手中遥指前方的长枪,也闪着白灿灿的寒光。
廖化退回军中,神色严肃地指挥着数十个刀盾兵和枪兵,密集防御。黄龙正在美滋滋地收拢着别人丢下的战马,见到此景也赶快退回来,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而刚才向陡峭无比的山上跑去的人们,更显得慌乱,兵器、衣甲丢了一地。有的已经爬了数尺高,一紧张滚了下来,哭喊着爬起,又向上爬去,就像是被老虎撵了一样。
“吁!”“希律律!”奔跑中的白马,被主人一勒缰绳,高叫着,扬起比寻常战马大一倍的马蹄,人立而起,后腿“噔噔噔”向前迈了数步才停下,动作十足的威猛狂放。
而马上小将却稳如泰山,不待马站定,右手长枪随手一插,整个尺长枪头就全部插入地面,伸手抓弓、搭箭。“嗖”地一声射向,正在向山上爬的人群之中。
“啊”人群中最前面的一人,中箭随着一声惨叫摔了下来。
说是迟那时快,白袍小将这些动作做下来,如行云流水般娴熟,用时极短。看的廖化等人目瞪口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小将大吼一声。
“某乃常山真定赵云赵之龙是也!尔等若再逃,某定叫尔等贼寇步此贼之后尘!还不速速下山来降?”
随着赵云大吼声,正在向上爬的人们更加慌乱,有的干脆一哆嗦,滚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却不敢大声叫唤,在哪儿抱着伤处哼哼,就怕引来杀神的夺命箭。剩下的大部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杵在那里左右交头接耳了一阵儿,慢慢退下来,耷拉着脑袋,向山道上正在对恃的双方人马走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赵云一个人对兴汉军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