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大街上边吃边聊,丝毫不顾及形象,最后的结果就是,酒楼还未找到,他们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打了个饱嗝,冉醉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
直到她看见街边小摊上挂着的一面迎风招展的酒旗。
“卖酒!卖酒喽!陈年老字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姑娘,要不要来点小店的秘制秋月白?这酒小店祖上传下来的配方,味道极佳,在京城绝对找不出第二家!”卖酒的伙计见有人凑过来,忙热情地招呼道。
冉醉看着伙计身后码放整齐一排排褐色酒坛,面露向往之色,饶是她自认阅酒无数,还真是没有喝过这“秋月白”。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浅淡的酒香,若隐似现,仿佛有种勾魂儿的魔力。
冉醉脚下瞬间好像生了根一般,再也挪不动步子,见角落处还有个空位,二人便干脆直接落座在了这儿。
财大气粗的平岚郡主豪气地挥了挥手,让那伙计上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外加几坛秋月白。
那伙计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酒菜便都已经在桌子上摆好,冉醉夹了几筷子菜,发现就是简单的家常小炒,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号称京城独一份儿的秋月白味道确实不错。
卫谨和冉醉这二人向来臭味相投,平日里有事没事便出门找乐子,此时喝起酒来谁也不跟谁客气,你一杯我一盏,越说越起劲儿,从京城首富家后院的鸡被偷,聊到吏部王尚书前几日迎娶了第四房小妾,不知不觉间,便将面前的几大坛酒消灭的七七八八。
卫谨的酒量不算小,但在冉醉面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见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冉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还未尽兴的模样。
为了防止某人喝多了耍酒疯,冉醉强行将人拖了出去,离开时略一犹豫,扔给伙计几块碎银,又打包了两坛子秋月白。
“放手,小爷没醉,小爷还能喝!”冉醉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拽着精神逐渐亢奋的卫谨,还要时刻地方这厮趁她不注意将酒坛夺走,一时间有些心力交瘁。
“我说卫小侯爷,您老人家能不能消停点。”
卫谨没理她,继续嚎叫“明月几时有”
冉醉一挑眉,心道这咋还吟起诗来了?
“天凉好个秋!”
冉醉“”
明明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却莫名有些应景。
冉醉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略微晃神的功夫,卫谨便猛地挣脱了她的钳制,向前方跑去。
“卫凌轩!”怕这醉鬼惹出什么乱子,情急之下冉醉连卫谨的表字都吼了出来,可这人仿佛听不见一般,仍旧继续向前跑。
冉醉只得认命地追了上去。
说来奇怪,卫谨平日里的功夫只能勉强算是说得过去,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借着酒劲儿,居然跑的飞快,冉醉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终于将他拦了下来。
“呼~累死姑奶奶了。”她狠狠瞪了卫谨一眼,又看了眼手中完好无损的酒坛,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墙边缓了几口气。
卫谨方才发了疯似的狂奔一气,此时被冉醉追上,才好似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蔫蔫站在一旁。
这里是哪儿?休息片刻后,冉醉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打量起四周。
方才只顾追着卫谨,完全没留意路线,卫谨这家伙喝的神志不清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方向感,是以现在她并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
此时他们正处在一条窄巷里,巷子两侧具是高墙,并没有什么人声,更别提什么灯火了,只能凭借月光勉强认路。
冉醉不认识路,只能随意找了个方向,打算先走出这条巷子再说。这回可不敢再大意,为防止卫谨再次逃跑,她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提着他的衣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隐约看到了小巷尽头街道的灯火。
看到希望,冉醉瞬间加快了步伐,谁知还没走出多远,便听见右侧高墙内传出一段对话声。
“圣旨下了常王”隐隐约约几个字眼传进她的耳中。
冉醉脚步蓦地一停。
将整个人贴近过去,顺带毫不留情地一把捂住卫谨的嘴,她心安理得地听起了墙角。
她想,想必是朝中某个官员的府邸在议论今日宫中的事。
“您之前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一个男声说道,“如今二皇子尚且自顾不暇,应当没空再关注我们。”
“听闻这二人受处罚是因为欺君?”另一人问道。
“虽然外界都是这么说的,但属下调查到,此时似乎与平岚郡主有关。说不定是您之前的筹谋起了作用”
另一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具体原因不必细查,只要我们的行动进行的顺利即可,虽然二皇子这边暂且不用考虑,其他各方也不可掉以轻心。”
“是,属下明白。”
听着二人的对话,冉醉原本那副听墙角的表情逐渐低沉了下去,虽然这几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也不难从中得到一些消息。
这乐棠城难不成还有其他与二皇子针对的势力?
而且听他们这意思,仿佛连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都被算计进去了?
她隐隐觉得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却又没想到究竟是谁,只得暂且按下了心头这丝疑惑。
这京城的水果然是浑得很,想要浑水摸鱼之人实在不少。
冉醉打量着高高的院墙,想要找到一个比较隐蔽且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