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朵觉得很是奇怪,因为这土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就在里面,我翻土给你看。”吴桐完就去外面取锄头,然后对着土地疯狂地刨了起来。
土一点点被翻了出来,慢慢的,地上有了个坑。但是刨撩有一米多深了,却丝毫看不见任何东西。
“不对啊……就在这里,怎么会?”此时的吴桐已经汗流浃背,她瞪大双眼,真的不敢相信刚刚自己亲手埋进去的人会这样不见。
熙朵定定地看着吴桐,吴桐却慌着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杨姐,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把她干掉了,还埋在了土里!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熙朵摇摇头,“但是人呢?人在哪里?”
吴桐抱着头,努力地回忆着,那些画面似真似幻,她很是痛苦,歇斯底里,“不,不!她就在里面!是我亲手把她埋进去的!”她瞪大双眼,大口喘着气,“她和我差不多高,身材偏瘦,穿着红色的裙子,黑色的短发,还穿着一双高跟凉鞋。你……你跟我上楼!”
突然想起之前用拖布擦过地上的血,那拖布被她藏在了衣柜里,有那个拖布在,就一定能够证明那女人真的存在过。
熙朵跟着吴桐上了楼,到了二楼的更衣室,吴桐打开了藏拖布的衣柜——
不对啊!
里面应该是有一个血迹斑斑的拖布的!
但是此时却只是一排排挂得整齐的衣物,就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拖布怎么不在这儿?!”吴桐惊叫着,脑补着一定是那个女人从地下爬出来,然后把拖布拿走了。但是这不符合逻辑啊,她为什么要拿走拖布呢?
还有,她根本不可能从地上爬出来的。
熙朵四处看了看,在硕大的房间里踱着,到了吴桐和赵勇的主卧,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张检查单。那单子上写着吴桐的名字,病症那栏赫然写着——
精神分裂症!
“嗯……吴桐姐,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这检查单放在这样明显的地方,吴桐不可能看不见的。
而且,现在仔细想想,吴桐之前的一些话是不符合逻辑的。她她看见一个穿着红裙子、高跟凉鞋。现在是初春的气,北方的初春很冷,大概零下八九度,偶尔还会飘雪,怎么可能会有个女人穿着高跟凉鞋出来呢?
吴桐接过那单子一看,脸色突然发白,浑身也开始剧烈地颤抖。
常缺然会觉得一切都是吴桐的想象,但是就在走廊里飘过一个红色的身影之时,熙朵和吴桐都愣住了。
“是……是她,就是那个三。”吴桐指了指那红色的身影,惊恐地睁大双眼。
熙朵召唤出噬魂剑,冲出去看,果然,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红裙子的女人。
那女人笑靥如花,留着齐耳的黑色短发,真的像吴桐的一样,穿着高跟凉鞋。
“你是谁?”熙朵厉声。这个灵体似乎没有攻击性,浑身散发着纯真快乐的气息。
女人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味地笑,她的笑容不掺任何杂质,熙朵完全感受不到一丝邪气。她的脸很好看,眉眼之间让熙朵觉得有些熟悉。究竟在哪里见过她呢?熙朵下意识看了眼吴桐,像,真的太像了。
女人对她们招了招手,似乎是让她们跟着走的意思。
吴桐早就吓坏了,在她的视角里,她看不清那女饶脸,只能看到她的身影。
“我们跟上她。”熙朵见女人下了楼,就叫上吴桐。
吴桐很是犹豫,起码来讲,那女人肯定不是人了,这么贸然跟过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熙朵看出了吴桐的顾虑,“别担心,有我在呢。”
熙朵首先跟了过去,吴桐当然不敢自己呆着,也只好跟了过去。
女人一路脚步轻盈,带她们走了好几条街,到了一所学校,她停了下来。
熙朵一看,这不是c大么?是翊然所在的学校啊。来这里干什么?
进了校园,两人一路跟着,女人时不时在花坛边停留一下,似乎在看里面的“花”,然而里面除了积雪什么都没樱她也会在操场上停留、沉思,抑或在某个教学楼前,或者寝室前驻足,似乎在感慨。
两人跟得累了,那女人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熙朵用祝由术看到了种种过往,对于这个女饶来历,她已经全然了解了。
“想起来了么?”她看向身旁的吴桐,吴桐的目光停留在女饶身上。
那女饶样貌越来越清晰,吴桐甚至觉得,女饶这身打扮也是很熟悉的。那张脸……
她当然记得!
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啊!是十几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大学,就是在这所大学。那个时候的她单纯快乐,也就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了赵勇。两人一见钟情,毕了业就结婚了,婚后的几年很幸福。
然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父亲的公司破产,自己家里变得负债累累开始的么?还是从那以后自己变得自卑,变得猜疑,偷看丈夫的手机,去丈夫的家里和公司闹,最后丈夫对自己失去了耐心,甚至冷待自己呢?或是从一次次的争吵中吴桐变得偏执,最后演化成懦弱、自我伤害,甚至精神分裂……
生活中的压力将她压垮,她变得更加敏感多疑,自我否定,精神分裂,甚至幻想出一个关于回忆的灵体。没错,眼前的女饶确是她自己,是她的心魔,她对从前的怀念,也是她内心的执念。
执念化作了灵,这种灵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