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依依不舍的看着宋秋竹上了车。
来接宋秋竹的人,恭敬的将宋秋竹迎上了车,又关上了车门,还向两老敬了个礼。
宋秋竹坐在车里,朝宋家两老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
司机在前面开车,他是老太太那边的人,跟了老太太二十年了,今年四十六七岁。
他开车极稳,对老太太最是忠诚,此时也不由好奇看了两眼宋秋竹。
年轻的女孩子坐在车里,背挺得很直,端坐着,手放于膝盖处,年轻,但却很稳。
司机觉得俞子叙的眼光果然还是不差。
不说宋秋竹好不好,按俞老太太的个性,只要是个女的,俞子叙肯看上,就谢天谢地了。
宋家老宅,风一吹,银杏树叶落下,打旋,最后落到了宋老爷子的脚边。
宋老爷子的视线落在那银杏树叶上,眼里是思念。这棵银杏树承载了宋秋竹童年的欢乐与记忆。
“老头子,你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对的。秋秋这丫头,到底也还小。就这样去到那里。”
“秋秋也不小了,她心性坚定。再加上子叙的风苑,除了子叙,没有旁人住。没有公婆,就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共处一室,相处着,感情不就有了。”
宋老爷子接着说“你又不是没见过子叙。那天我们两人商谈,你也在场的。”
宋老爷子想到那一日的场景。
他和宋老太太没想到俞子叙会专程派人接他们出来。
到了一个茶室,俞子叙已在那里等了。
“爷爷,奶奶~”他唤得极其自然。
见他们进来,连忙给两老端茶倒水。
宋老爷子有些拘谨“子叙,你也坐。”
“爷爷,奶奶,我对阿竹是真心的。”俞子叙开口就是这一句话。
并且,他还搬出了一件往事。
“阿竹十岁的时候,在国外是不是落水过?”
宋老爷子大吃一惊,这件事情只有家人才知。
“是啊。你当时在场?”都十二年了,俞子叙居然记得?
俞子叙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模样精致到近乎妖孽。
“那天很巧,我也在那里。救阿竹的人,是我。”
宋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近乎失礼。俞子叙也不恼。
让他消化这件事情。
俞子叙接着说“其实当年我随我逝去的爷爷来看你,也见过阿竹,只不过,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四五岁,粉雕玉琢,很是淘气。”
“后来,她回锦城的第一天,大暴雨,她救人,我就在旁边。方平下去帮忙,不然她可能也掉下去了。这丫头看着性子文静,做事情来还真是莽撞。”
俞子叙的最后一句,听似嗔恼,实则宠溺,与无可奈何。
“接触下来,阿竹甚合我的心意。我们这么早就认识了,你觉得这不是缘分吗?”
老一辈的人,内心也有着浪漫情怀的。
俞子叙毫不掩饰自己对宋秋竹的喜欢,就是为了安两老的心。
俞子叙神色幽幽“我深知一个家庭破碎的苦。因为我的父亲,阿竹的父亲~”
“我受到的打击还比较小一点,至少,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是阿竹她……”
母亲因为父亲的不忠而自杀,甚至还有一个只比她小半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无时无刻都在提醒陶凝的去世之因……
俞子叙又喝了一口水。
方平站在茶室外面,静静听着。
这茶室装修成日式榻榻米风格,门也是一拉即开合的那种,隔音效果并不好,里面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今天这场对话也不会传出去,毕竟今天俞子叙来要来,茶室老板已休业一天。
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有点眼红,也有点想谈恋爱了,甚至,迫不及待想看到小少爷小小姐出生的场景了。
先生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剖析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宋小姐。
真希望宋小姐能早日明白先生的心啊。
他们的先生,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是一辈子。
“所以,我可以承诺,这一辈子都是阿竹。既然我选择了她,陪在我身边的,有且只有她。我不会做对不起阿竹的事情。因为,喜欢她一个人就够了。我的心不大,分不出那么多角落来给别的女人。”
一番话,掷地有声。
宋老爷子没有答话,沉默着。
“我可以信你吗?子叙。”良久,他看着俞子叙,郑重地问。
俞子叙点点头,说“嗯。”
显然之前那么一大段话,不是他的风格,说完了,俞子叙又变成了那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宋老爷子却有些欣慰。他不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俞子叙这种,正合他意。
本身宋老爷子也是那种多做少说的类型。
年轻时宋老太太也抱怨过他不够浪漫,但夫妻俩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相携手一生,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只要看到宋秋竹结婚生子,他和老太太,就没什么遗憾了。
想到这里,宋老爷子上前拉住宋老太太的手,说“走吧,进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走一步看一步喽。”
他看了看天空,今天倒又是一个晴天,蓝天很蓝,白云很白。
“阿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宋老爷子看向老太太。
宋老太太被他看得莫名。
“什么?”
这一辈子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