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快滚开,别打扰大爷的好兴致!”
说起话来已然带着市井流氓的气息,哪里还有半分养尊处优的样子。
来人放下剑,坐在了他面前。
青衣公子彻底怒了,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当下就要找对方的麻烦。
“三皇子莫动怒,我是二皇子派来的!”
咒骂声戛然而止,沈慕霖极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容。
那人又接着说道:“我们主子让我来问问三皇子,如今有机会可以将如今的大皇子拉下龙椅,三皇子可愿合作?”
“合作?”沈慕霖忍不住冷笑,他母妃当年可没少给沈天御的母妃使绊子,他可没指望沈天御如今不计前嫌,能拉他一把。
狠狠灌了一口酒,冷冷道:“有这么个机会,他自己怎么不去?”
“宫里头那位今夜会出宫,我们主子引他出宫,便是为了方便二皇子您行事,如今只消您点一点头,此事,便算成了!”对方循循善诱。
沈慕霖只觉讽刺,他从前怎么会觉得他这些个兄弟愚不可及,瞧瞧,如今花样百出的,可不是这些愚不可及的兄弟?
“没兴趣!”沈慕霖不愿与他多费口舌,站直身子,摇摇晃晃往外走。
“郦妃娘娘的仇,二皇子难道忘了嘛?”
沈慕霖脚步猛地顿住,忘?他怎么会忘。
“沈亦迟坐了皇帝,同沈天御做了皇帝有什么区别,我都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沈慕霖满脸戾气,醉醺醺的往外走。
“三皇子不如想想,是把江山交给杀母仇人,还是手足兄弟,我们主子说了,只要您愿意,做个闲散王爷,在这皇城里,他可保你一世无忧!”
“我又凭什么信他?”沈慕霖转过身,攥紧的手心和眼底的阴戾都无疑是在告诉面前传话的人,他动摇了。
那人了然一笑,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沈慕霖看清那东西,陡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虎符,三皇子若是信不过主子,大可用这虎符号令他手中的将士,这诚意,可还够?”
良久,沈慕霖到底是伸出手,将虎符拿在手里。
城外,山脚下,有铁骑踏月而来,有鸟叫声划破静谧,叫的人心惶惶。
沈天御自暗中现身,似是被眼前的架势吓到,摆出一副惊讶姿态。
“我的好哥哥,你带着这样多的人手,未免也太抬举我了!”
说罢,视线在人群中打量一番,有些失望道:“那女将军没来?真是叫我伤心!”
沈亦迟握紧手里佩剑:“沈天御,你的将士呢?”
“你瞧!”沈天御抬手指天,顺着他的手势,沈亦迟
看到远处有黑压压的东西往这里靠近,进程迅速,且数量众多。
待那些东西到了近前他才发现,那是一群黑色的蝴蝶,蝴蝶在他们头顶盘旋,被夜色笼罩,颇有些诡异。
沈亦迟脸色大变,沈天御却低低笑开。
“以你的才智,只怕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了,赤炎国三年才能破茧成蝶的蛊虫,可是难得的很呐!”
沈天御食指轻动,蝴蝶翩然落在那些将士的肩头,士气已然大乱,众人手忙脚乱的驱赶着那些蝴蝶,有蝴蝶已经侵入将士的身体,蛊虫入体,意识涣散。
沈天御好整以暇的看着沈亦迟,见他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姿态,有些失望。
“这场面可是费了我一番心血,你如此反应,可真是让我失望!”
“不过是成王败寇,你我之间今日必须要死一个罢了,不是你,就是我,既然没有悬念,你又让我有什么反应呢?”
沈天御拍起手来:“大哥如此洒脱,实在是叫我钦佩啊,既然如此,那是你自己动手了断,还是让这些夏凌国将士来替你了结性命呢?”
“你做梦!”人群中有一道身影站了出来。
钟灵也有些诧异,为何那些蝴蝶落在她身上没有反应,不过既然她没有中蛊,那她便会护住沈亦迟周全。
沈亦迟看见她,脸上总算是带上了慌乱:“你来做什么?我不是留你在宫中嘛?”
钟灵无比庆幸她跟了来,否则她会抱憾终身的,对着沈亦迟眨眨眼睛,笑道:“放心吧,当年被困邺城没了粮草,城中饿殍遍野,我一人杀出一条血路来,今日我照样能带你杀出去!”
沈亦迟深吸一口气,知晓同她多说无益,转身看向沈天御,沉声道:“玉玺的下落,你就不想知道?”
“我从前竟不知,大哥也是个痴情种呢!”沈天御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捧着肚子在原地笑得前仰后翻。
沈亦迟没有片刻犹豫,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说出的话叫钟灵刹那红了眼眶。
“我自己了结,玉玺在龙椅上方悬着的匾额上,你放她走!”
钟灵忍不住落下泪来,只是沈亦迟,你都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
“我告诉你,你若是死了,我便带着赦云国铁骑闹个天昏地暗,若是赢了,我便带着玉玺去找你,若是输了,我便自个去找你,总之你休想摆脱我!”
沈天御难以接受般捂住自己的胸口:“小钟灵,你可真是叫我伤心,在冷宫的日子你我过的多么快活?我哪里比不上我大哥,你竟愿意与他同生共死!”
钟灵冷冷看着他,提着剑行至沈亦迟身前
,将他护的严实。
沈亦迟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他对她不算好,可这傻姑娘却处处护着他,他嫉妒那个男人嫉妒的有些发狂,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