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脸皮。
手上毫不客气的揪掉了钟灵的绣花鞋,又在钟灵回过神来之前,脱了她的袜子,这个过程实在谈不上温柔。
钟灵哀嚎一声,将头死死埋在两腿/之间,打定主意装死。
完了完了,一定有味道,男神也一定闻见了!
沈亦迟看着她被磨的红肿不堪的一双脚,眉心微蹙。
钟灵忐忑了半晌,忽然便觉得脚上一凉,睁开眼睛便瞧见沈亦迟正认真的给自己脚上抹些什么,方才还隐隐作痛的脚好像一下子就缓解了不少。
沈亦迟抹好这一只脚,又十分自然的替她将第二只脚也抹上了,一套的动作行云流水,钟灵看着不远处夏灵儿黑透的脸,心中暗爽。
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向沈亦迟:“我觉得我好像走不了路了!”
手臂已然打开,满脸都写着要抱抱,可惜她高估了直男的理解能力,沈亦迟微皱了皱眉,开口道。
“小厮在山底等着,福安寺还在山顶,你若走不动了,不如等我们下来,我再背你回去。”
这不是变相的在给夏灵儿创造机会吗?绝对不行!钟灵窜了起来,往前走的健步如飞。
“我觉得我的脚已经好了!”
沈亦迟愣了愣,旋即失笑,他见过太多知书达礼满腹才情的女子,也见过模样倾国倾城的,但像钟灵这般有趣的,还真是独一无二。
也许心底那粒种子早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悄然发了芽,只待雨露浇灌,长成参天大树。
夏灵儿掩去面上不喜,抬头时又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开口道:“殿下,怕是要快些了,否则真的赶不上晌午了!”
沈亦迟点了点头,正要往前走,便看见不远处的钟灵停下了脚步,警觉的往右后方打量,碧玉剑已然出鞘。有危险?
夏灵儿尚不自知,便听得钟灵一声怒吼。
“别过来!”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吓得脚下一个踉跄,人已经摔在了石阶上,襦裙也脏了,脚也扭了,好不狼狈。
眼中噙着泪水,正要往沈亦迟看去,却见对方脚步轻快的朝着钟灵的方向奔去,四周不知何时来了一群黑衣人,黑纱敷面,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在此歇息了这么久,你们还真能沉得住气啊!”钟灵冷笑。
方才若不是他们中的某一位换气声大了些让她听到,她还真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竟埋伏了这么多人。
有笑声在身后传来,钟灵偏头往后看,瞧见一人从树间落下,空气中弥漫着那股诡异又熟悉的香味,钟灵心中已经猜到来的是谁。
等他身形站稳,看
了个真切,果真是昨日见到的那人。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冲着我来的!”钟灵将剑横在身前,已然是一副戒备模样。
对方人数众多,她和沈亦迟勉强能周旋,可如今他们还带了个不通武艺的夏灵儿。
钟灵对她使起眼色,只盼着对方能够机灵点,可这位大小姐居然拿着帕子掩面痛哭起来,钟灵总算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对牛弹琴。
现下是不指望这位大小姐能自救了,只盼着她能不拖自己后腿。
正想着对策,那长相阴柔的男子忽然开口了。
“我无意与二位作对,今日埋伏在此,只是想问一问大殿下,可知二殿下沈天御的下落?”
钟灵斜眼看向沈亦迟,竟然不是为了她来的,不过皇权斗争她耳闻过也亲历过,可这伙同他国一起的,除了自己主动带兵来支援,竟然还有这位二殿下。想不到这位二殿下在外流放五年还能有如此手段,实在是叫她倾佩。
“阁下问人,也该有个问人的样子,连你的名姓我都不知,又如何放心将二弟的下落告知你呢?”沈亦迟合上自己的剑,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
“呵!”那人嗤笑一声,倒是爽快的道出来历:“赤炎国,藤珪!”
钟灵不了解藤珪是谁,可也知道藤是赤炎国国姓,沈天御可真是好本事,拉拢了赤炎国的皇子,钟灵本来还笃定自己可以带着沈亦迟突出重围,可如今对方通晓巫蛊之术,她心中一时没底了。
“原来是五皇子,有失远迎!”沈亦迟淡笑开口。
这时,藤珪身后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两个小厮,手脚甚是麻利的给他端来一把太师椅,对方十分舒坦的躺了上去,叫钟灵看直了眼睛。
大哥,你未免也太骚包了些。
“现下,大殿下舍得告诉我二殿下的下落了罢?”
钟灵凑到沈亦迟旁边小声道:“他们来头太大,怕是打不过,咱们想个周旋的法子,先跑了再说!”
沈亦迟对她使了个安心的眼色,看着藤珪笑道:“怕是要让五皇子失望了,那日父皇病重,他一去不返,我如今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呢!”
“你找死!”对方霎时变了脸色,一声令下,那伙黑衣人便冲了上来。
钟灵赶忙出招应付,面上欲哭无泪:“这就是你想的法子?”
她平日里对抗外敌大都用的近身格斗术,杀伤力大,还能节省体力,可这伙人臭名远昭,她实在是不敢离得太近,只能小心翼翼的对付,没多久,便处于下风。
偏巧这时候,沈亦迟还看着她,极为认真的说道:“你一个人可不可以?”
“你
开玩笑的吧?”钟灵脸上勉强攒出来的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可对方居然脚尖一提,施展轻功退出了重围,留下她一个人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