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夏灵儿温和道:“夏小姐,钟将军似乎崴了脚,我先带她回府了!”
钟灵暗暗攥紧了拳头,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这个夏灵儿再凑上来,她一定想方设法拉着沈亦迟走。
可意料之外的,对方居然矜持的点了点头,笑道:“殿下慢走!”
福了福身子,带着婢女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婀娜身影。
钟灵看了看对方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又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最难过的是,沈亦迟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补了把刀。
“丞相府千金及笄时跳的长相绝名动天下,身材这东西,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长相绝是极难的舞步,古今不知多少舞女苦练长相绝,可是能跳好的寥寥无几,夏灵儿便是其中一个。
钟灵心中气结,可偏偏说不出话来反驳,她及笄那年为了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众口,叫阿蛮想了个由头将她叫进宫了,左右她是他的挂名皇后,任谁也不能议论她的不是。
所以说古人弄这个及笄礼有什么意思?强人所难!
钟灵正生着闷气,忽然脚下一轻,已经被沈亦迟抱在了怀里,钟灵惊呼一声。
“你……你你你……”
沈亦迟将她颠了颠,换了个顺手的姿势,饶是她身经百战,可也怕死啊,一双手死死抓住沈亦迟的脖子,唯恐对方一个不小心将她摔在地上。
这副小女儿的姿态甚是少见,沈亦迟忍不住勾了勾唇。
“走个路还能将脚踢伤,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得。”
钟灵靠在沈亦迟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蠢便蠢罢,好歹男神现下可是将她抱在怀里呢!
丞相府与济安堂不过隔了一条街,沈亦迟一路将钟灵抱了过去,一路上走的甚是招摇,钟灵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这样招摇,不过,还挺舒坦!
济安堂内,洛羽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钟灵所谓的伤口,除了些淤青,什么也看不见。
“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般架势?”抬起头,有些震惊的看向沈亦迟。
沈亦迟走到桌边,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淡定道:“我的意思是,她伤的是脑子!”
要是脑子没事,正常人谁会主动往栏杆上撞?
钟灵还沉浸在男神胸膛的余温中,低头捂着脸,矫揉造作道:“我觉得我伤的很重,十天半个月都走不了路的那一种,你给我上了药后记得再开个方子!”
最好是能喝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样她就能天天赖在男神的怀里了!
洛羽凌抽了抽嘴角,这脑子,确实得好好看看!
一柱香后,钟灵被洛羽凌轰了出来,跟在沈亦迟身后,颇有些闷闷不乐,她的脚还疼呢,凭什么就不抱她了?
她低头绞着手指
,自顾自往前走着,腰上挂着的穗子忽然掉在了地上,那是她四姐出嫁前替她求来的,说是怕她嫁不出去,因此去月老庙求了这个,据说可以招桃花,她面上摆出一副嫌弃姿态,可还是老老实实的挂在了身上,这穗子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正要弯腰去取,被一双手抢了先,原本与他们迎面走着的人弯腰将穗子捡起,递到她手上。
“这穗子,是姑娘的吗?”
钟灵对上一张阴柔的脸,不只是脸,他说话的声音也让钟灵很不舒服。
“多谢!”接过穗子,礼貌的道了谢。
正要低头将穗子挂上,沈亦迟却横在了她身前,温柔拿过她手上的穗子,体贴的替她挂好。
待钟灵从男神难得的体贴中回过神,方才替她捡起穗子的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钟灵闻到一股诡异的味道,比香水清淡,却霸道得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想要辩识这股味道。
沈亦迟盯着那男子的背影缓缓开口:“是赤炎国的人!”
“赤炎国?”钟灵不自觉抬高了音量,说完又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赤炎国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边远小国,既没有充足的粮草,也没有骁勇善战的将士,可就连国力强盛的赦云国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擅长巫蛊之术。
钟灵被社会主义洗涤了二十多年,对这些事原是本着不置可否的态度,可自打重生以来,也不得不忌惮几分了。
如今亲眼瞧见赤炎国的人,心中还是有些惊恐的,传说他们随身携带蛊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你的身体里,将活生生的人操纵成一具傀儡,为己所用。
钟灵打了个冷颤,好奇的问着身旁的人:“你怎么知道他是赤炎国的人?”
“巫蛊之术是至阴至邪之术,相由心生,他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放眼夏凌国绝找不出第二个!”
钟灵想起那人阴柔的长相,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沈亦迟低头看向她,眼中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
“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钟灵瞪圆了眼睛:“他又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冲我来?”
沈亦迟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把碧玉剑上:“放眼整个华远大陆,手握碧玉剑的,除了赦云国的钟灵钟将军,还能有谁?”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钟灵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今天为了给沈亦迟充门面,特意带上了这把天下独一的碧玉剑,下次出门,一定带上新得来的圆月弯刀,低调!
沈亦迟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瞳孔收紧,虽然不知道那人怀着什么目的,可在此时出现,还是谨慎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