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苒冷冷一笑:“谁打劫会选这青天白日的?而且那伙人既然是打劫,又为何下手处处小心,他们手上的刀虽看起来吓人,却没有真正派上用场,谁抢劫会这般含蓄?”
一番话说的二人哑口无言,钟灵低下头,实在是失策啊,早知道她就让陆朝歌来一场苦肉计了!
“兴……兴许那伙贼人胆子小呢!”陆朝歌不死心,仍在辩解。
钟灵走到陆朝歌身边,恶狠狠掐了他一把,对着顾思苒咧嘴一笑。
“果然思苒冰雪聪明,这点小伎俩哪里能瞒住你的眼睛!”
顾思苒抿唇笑开:“其实不怪你,主要是皇上的演技太过拙劣,那样浮夸,难免不让人起疑心,细想之下,方觉漏洞百出!”
一番话说的陆朝歌两颊通红,低下头小声嘟囔着:“我演技哪里拙劣了……”
钟灵忍不住扶额,果然是猪队友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人正在懊恼要如何收场,又听见顾思苒银铃般的声音轻轻响起。
“所以,是去骑马还是去酒楼?”
“嗯?”陆朝歌抬起头,楞楞盯着面前烟粉色的身影。
顾思苒看着他这幅痴傻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朝歌随即反应过来,登时欣喜若狂,看了看钟灵,又看了看顾思苒,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你你你,我我我……”
钟灵彻底没眼看了,暗暗腹诽道,这幅样子若是让太傅瞧见,只怕又要勃然大怒了。
摆摆手对二人道:“老爷子昨日打了我一顿,我最近还是安分些好,便不陪着你们折腾,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看二人反应,转身往回走去。
眼底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太傅长女,天资聪颖,又怎会看不出帝王的一往情深,阿蛮借着自己来旁敲侧击,只怕早已被顾思苒察觉了,这二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自己何时才能得偿所愿啊?钟灵轻叹一声,眼前浮现一张清冷面容。
沈亦迟,你如今在做什么呢?
端午佳节如期而至,夏凌国朝堂上一片缄默,起初那些进言册立太子的老臣也安分了一些。
沈亦迟离宫多日,端午自然是被召进宫,同他一起的,还有二皇子沈天御。
二人在宫门外不期而遇,沈亦迟险些要认不出面前的人。
他从前在宫中过得顺风顺水,哪里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
过上奔波千里的日子。
五年前也有人进言册立太子,彼时呼声最高的便是他这二弟。
只可惜,叫皇帝抓住了他同他母妃结党营私,一怒之下,赐了他番地,让他带着他母妃,去了千里之外。
可惜他母妃在路上生了场大病,克死他乡,最后,连皇陵都入不了。
“大哥,别来无恙啊!”
瘦的有些脱相的沈天御露出一抹随和的笑容,整个人儒雅又得体。
沈亦迟也笑开,他比谁都了解这位二弟的秉性,幼时他曾亲眼瞧见他将一个婢女按进水里,生生将其淹死。
任凭那人如何挣扎,哀求,他自始至终的笑着,那笑容,同现在如出一辙。
彼时他也不过八岁年纪,起因是那婢女不慎弄脏了他新换上的斗篷。
儒雅不过是表象。
沈亦迟旁若无人的胯步走入宫门。
沈天御脸色也很平常,紧跟其后走进宫中,厚重的宫门在二人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门外的人声嘈杂。
“我听闻大哥搬出宫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沈亦迟回身看他。
他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按理说,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沈天御低低笑开:“大哥何苦搬出宫呢,这岂不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
沈亦迟脚步一滞,面色冷了几分:“二弟说什么呢,这儿,可是皇宫!”
二人穿过承德门,过往的内侍宫人渐渐多了起来,沈天御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语调开口道。
“大哥,我此番回来,便不打算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