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扫了一眼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沈亦迟扛起扔进了水里,胡乱往水里抓了两把,替他整理好姿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到门外,又忍不住跳脚,钟灵啊钟灵,你怎的这样没出息?方才那大好机会,为何不趁机多瞧两眼?
海棠看见她出来,含笑迎了上来,钟灵挠了挠头,现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姑娘放心吧,那媚药虽然药性大,可过了前几个时辰便好了,只是殿下浸在那凉水里,恐会感染风寒,过上一会奴家让后厨熬上一碗姜汤给殿下送去,便无事了!”
“多谢海棠姑娘!”钟灵感激道:“今日若不是你,我可真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她只听说过媚药的作用和反应,可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解毒。
海棠抿唇笑到:“这花满楼是殿下开的,若是殿下出了事,我们自然是要再颠沛流离的,姑娘且当奴家是为了自个的私心吧!”
这里竟然是沈亦迟的产业?钟灵看着花满楼雕龙画凤的房梁,惊叹于沈亦迟的财大气粗。
彼时,中和殿。
皇后正站在偏殿门外,面前弓腰站着个嬷嬷。
“郡主如何了?”
“回皇后娘娘,郡主现下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方才御医来瞧过了,已无大碍!”
皇后点点头,对着身旁宫女使了个眼色,婢女走到门外将门守住,皇后迈步走了进去。
此刻殿内侍奉的宫女已经被清了出去,只剩毓秀一人。
毓秀看见皇后,不由想起她方才给自己的那一巴掌,半边脸仍隐隐作痛,面上露出一丝怯意,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后,唯唯诺诺的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床边坐下,轻叹一声,伸手握住毓秀的手。
“傻孩子,本宫方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打疼你了?”
“没……没有……”毓秀下意识摇头。
皇后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本宫也是被你惊着了,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往御池跳,可知本宫有多担心?本宫那一巴掌,也是为了打醒你,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皇后娘娘!”毓秀眼中氤氲着水汽,埋在皇后胸口小声抽泣起来。
皇后勾了勾唇,染着艳丽丹蔻的手抚上毓秀的背脊,循循善诱道:“你告诉本宫,方才亦迟那孩子过来,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亦迟哥哥说,让我不要难过,日后,他也是一样拿我当妹妹对待的!”毓秀眼色黯淡。
“那可曾做了什么?”皇后显得有些急功近利。
对上毓秀一双迷茫的眼睛,赶忙敛了几分神色,解释道
:“本宫瞧着那孩子对你并非是不上心,许是如今一时想不开,他若是对你做了什么,你便告诉本宫,本宫定会替你做主的!”
她下了那么重的媚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她就不信沈亦迟能把持得住!
“没有!”毓秀摇了摇头,极力压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
“怎么会!”皇后失声叫了出来。
再顾不得仪态,死死握住毓秀的手:“你是不是害怕,没关系,你且告诉本宫……”
“皇后娘娘!”毓秀被抓的吃痛,忍不住往后缩:“皇后娘娘,真的没有啊,亦迟哥哥只是来同我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只说了两句话便走了?”皇后怔怔的放开毓秀的手。
毓秀握住自己的手,眼里的茫然更深了,这样的皇后娘娘好陌生。
皇后面色阴沉,淡淡道:“你且好好休息,本宫下次再来看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毓秀满脸受伤,怔怔留下两行清泪,若是平日,皇后娘娘定要好好安抚她一番,定是她让皇后娘娘失望了,如今亦迟哥哥抛弃了她,皇后娘娘也对她失望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毓秀无助的靠着床角,任由眼泪无声滑落。
皇后回了寝宫,伸手猛的将身旁半人多高的青花瓷瓶挥到地上。
“好,本宫真是小瞧他了,他可真是好的很呐!”
婢女小心翼翼的收拾残局:“皇后娘娘,莫非大殿下他察觉出了什么?”
“不可能!本宫只是想要替他安排亲事,他能察觉出来什么?”皇后视线凌厉,如刀般落在婢女身上。
婢女赶忙噤了声,低头收拾起碎瓷片。
皇后伸手抓住桌角,桌面被她手上的护甲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却低估了那人的戒备心,那样重都媚药吃下去,常人根本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她派人将毓秀寝宫里的檀香加了位催情引,两者相融,事半功倍,他是有意防着她!
倒是比她想的要聪明,那她当年在酒里下药的事情,他又知晓多少?
莫非,他这些年的体弱多病都是装出来的?思及此,皇后有些不寒而栗,若真是如此,郦妃那废物儿子又哪里是沈亦迟的对手?
不,绝不能让沈亦迟坐上皇位!
皇后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既然这步棋不能为她所用,那便毁了吧!
沈亦迟昏睡了半日,在黄昏时悠悠转醒,视线落在桶里,他竟一丝不挂。
媚药还留有几分药性,即便身子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久,仍不觉得冷。
屋中,他的衣
物散落一地,沈亦迟脸色隐隐有些发黑,他身上一丝不挂,实在是有些诡异。
取过桶上的汗巾将身子擦干,跨步出了澡盆。
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