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弯腰往里一看,只瞧见一只还在挣扎的灰毛熊,那只熊似乎还很小,被木桩伤到了脚,正待在洞里哀嚎。
王义面上浮现出一丝兴奋,跳进去将熊崽子抓上来,小小一只,被王义两只手托起,朝钟灵递来。
钟灵看着那只熊湿漉漉的眼睛,忽然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王义还在兴冲冲道:“这只熊还没长大,皮毛用来做个兜帽正好。”
“王大哥,我瞧着这熊还小,不如咱们将它放了罢!”钟灵出声提议。
王义从洞里爬了出来,只当她在开玩笑:“你说什么胡话呢,好容易逮到的就这样让它跑了?”
“这只熊年幼,想来母熊应当在不远处守着它,咱们把它带下山实在冒险。”钟灵小心将那只熊拎起,想了想,掏出袖中的药撒了些在它的伤处。
那只熊在钟灵手里挣脱的厉害,钟灵本也不打算拘着它,就这样挣扎了几下,竟从钟灵手上逃了出来,往树林身处移动着。
“怎么叫它跑了?”王义猛地一拍大腿,正要追上去,只听见一声咆哮。
被这盛咆哮震慑住,不由停下了脚步,只见从密林里走出了一个庞然大物,守在密林里,定定看着王义,是一只有两人高的母熊。
王义好似被定住,动都不敢动,这样的一只母熊扑上来,只怕他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母熊等小熊回到脚边后便转身离开了,王义也随之瘫软在地上,浑身好似水洗。
钟灵忙上前将他扶起。
“王大哥,你没事吧?”
“沈老弟,今日若不是你劝我,只怕我现下已经被那熊瞎子一掌打死了!”王义喘着粗气,面上满是后怕。
钟灵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开口道:“它既然走了,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咱们也快些下山罢,天就要黑了!”
经历了一劫后王义哪里还敢在山上久留,拉着钟灵一溜小跑到了山下。
“我说沈老弟,你怎的料定那只母熊会守在那熊崽子的旁边?”
“舐犊情深,万物皆是如此。”
王义拍了拍钟灵的肩膀,朗声笑道:“还是你们知道的多,日后进山,可不能少了你!”
不远处的房子里亮着灯,钟灵看着那盏灯,眸色柔和。
王义又凑了上来,笑道:“不知今夜你那婆娘又给你煮了什么好吃的。”
乡下人说话大都粗鄙,钟灵轻咳两声,辩解道:“我与她还未成亲,不能称作婆娘!”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王义推了她一把,跨步往家门口走去。
刚走到屋外,便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吵嚷声。
王义挠了挠头道:“家里有人?”
钟灵正诧异,便听见房内传来一道大咧咧的声音:“想来义子同那位小兄弟也该回来了,我去瞧瞧!”
话音落地没多久,房门便被打开了,刘大娘露出一张脸,面上笑出了一朵花。
“我便说你们要回来了!”
“刘大娘怎么来了?”王义挠了挠头,颇有些不适应刘大娘的殷勤。
刘大娘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下,笑骂道:“还不是你小子的事,小红家松了口,叫你寻个空闲上门提亲!”
“当真?”王义一双眼睛霎时便亮了,方才被熊瞎子震慑之后的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转起圈来。
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那可得加紧把围脖做出来才好,上门时可不能空着手!”
钟灵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只觉不忍直视。
“这孩子,八成是欢喜傻了!”刘大娘拍手笑开。
钟灵正要往屋里走,却又被刘大娘一把拉住:“我说小兄弟,今儿一天都待在山上,怕是饿坏了吧?”
钟灵有些尴尬的冲她笑笑,刘大娘却十分自然的拉着她往屋里走:“大娘做了些饼子,快来吃些!”
走进屋内,只见余英在床头坐着,身边还有个身材魁梧的壮硕女子,那女子本是背对着钟灵再跟余英说话,听见声音赶忙回过头,露出一张圆润似圆盘的一张脸,脸上还有些麻子。
“这位是我的闺女,叫刘浅浅,你叫她浅浅就成!”刘大娘热情的介绍着。
钟灵干笑着点点头,抬头看见余英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刘浅浅从床上蹦了下来,站在钟灵面前,有些扭捏的理了理衣裳,面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绯红。
“听我娘说沈大哥模样生的比村子里的方秀才都俊俏,我原先还不信哩,今天一见,方秀才连你的衣角都比不上哩!”
边说着话,还时不时的扫上钟灵两眼。
刘大娘呵呵一笑道:“我这闺女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害羞了些,沈兄弟可要多担待,来来来,尝尝我做的饼!”
刘浅浅忙端了个竹盆过来,拿了张足有钟灵脸大的饼往她嘴边递来,钟灵赶忙摆手拒绝道:“我……我还不饿,还是让王大哥先吃吧!”
说罢,拿着那张饼,朝着走进屋来的王义嘴里塞去。
王义手里的猎物还没放下,忙松了手拿起嘴里的饼,憨笑道:“刘大娘的手艺一直都是极好的,想来也有很久没有吃大娘你做的饼了,今天正好饿了,可要多吃些!”
钟灵只当逃过一劫,正要朝床边走去,却不想刘浅浅还是不死心,又
拿着饼子走了上来,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
“哪能不饿呢,沈大哥还是吃点吧,这饼子连村长吃了都说好吃呢!”
余英也在一旁怂恿道:“快